要是连娶进门当妾都不行的人,即便有了孩子,大多人家不会认。
年轻一辈情情爱爱总容易上头,全靠长辈看着。免得到时传出去,说好听“风流”,说难听门风歪,以后入朝堂被一些文官或帝王不喜。
姜晏乔在门口为了进门而落泪,到现下见着谭公公,已能笑着说:“所以驸马打算今日新婚要了我的命。”
卢妃名下的小太监,哪知自己今日能听到这种事。
他短促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失态,忙瑟瑟缩着,当刚才发出声音的不是他。
小太监后悔,后悔刚才禀告完就该走的。怎么就跟上来了呢?
谭公公微顿,面上渐渐凝重:“咱家必会将此事禀上去。殿下今日先行回公主府,让季将军抓了驸马。明日陛下定为殿下讨个公道。”
“抓了。”姜晏乔不需要父皇为自己讨公道,“人在公主府柴房里。”
姜晏乔望着谭公公。
她不懂前朝的事,谭公公一直跟在父皇身边,不可能什么事不知道。
今晚不管宫变不宫变,他一定知道一些事。
“今晚宫中会出事。”姜晏乔手拿上了竹哨,放低声音,带着笑问,“谭公公能和我说些什么吗?”
有宫变,侍卫之中必有调度。太监里不可能没有内应。
谭公公望向面前公主,眸子深邃:“殿下在说什么?宫里怎么会出事。”
“那谭公公为何两度提起季将军?”姜晏乔,“公主府的侍卫无需听从季将军调遣,可直接抓下驸马。季将军今日负责送嫁,送完便和公主府无关,可直接回将军府。”
要不是她公主府出事,她一度信不过身边人。季靖云和她只就此见一面,再不会有纠缠。
“我要回宫,有的是太监侍卫宫女可用。不用季将军亲自送我入宫。他性子冷漠寡言,年纪轻轻吃过苦,是边塞武将,最看不得我这种公主,哪会如此善心送我。”
姜晏乔再次念了一声:“谭公公,你小瞧我。”
谭公公突然笑起来。
他承认:“咱家是小瞧了殿下。殿下自小聪慧,在宫中学些琴棋书画,偶也能得学士夸赞。”
公主与皇子都能念书。习字背诵做课业,做得好,奖主子,做得差,罚陪读。知潼身为陪读和女官,可几乎没怎么被先生罚过。
受宠的公主,再怎么聪慧也
只能在宫宴上被带出来炫耀,如同一只小宠。
谭公公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小太监,带了一份妥帖安抚:“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突兀被点,身子躬下,愈加谦卑:“奴叫全旺。”
谭公公轻叹:“吉利。”
话落,两个跟随的侍卫中一人骤然拔剑。他手捂住太监的嘴,剑往人脖子上一划拉,随即拖着人就往墙角去。
小太监刚还生龙活虎惊呼,现在茫然无措被拖走。他双手试图捂住喉咙,全无反应过来,力陡然松下,便成一具尸体。
血沾染了脖颈,也从染上血又滑落的双手处滴落到地。
谭公公再次感慨:“红色,多吉利。”
知潼赫然,挡在公主面前:“谭公公,你疯了吗?”
姜晏乔取出竹哨,用力吹响。
尖锐的嘘声穿透宫墙,让无数值守的侍卫警惕观察四周。远处角楼上的侍卫一度搭弓,想看是哪里来的哨声。
姜晏乔不清楚季靖云什么时候能冲进宫中,不清楚他有没有本事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