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悉尼的中心城区高低建筑鳞次栉比,一片灯火辉煌。摩天大楼里罗聿之站在敞亮开阔的中控台一脸焦灼地拨打着电话。
束得齐整,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开,削薄的刘海也有些凌乱的狼狈。薄唇紧抿,平日冷冽苍白的一张俊脸此刻更加是寒霜覆雪,锋利得生人勿近。
ary刚打完电话,踩着细细的高跟,开门急匆匆就跑进来,红唇微喘着快速来回话。
“景大回国了。他走的急,手机落在湖景别墅没带走,只拿了私用的那部。只交代了scarlett处理那边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没说。”
罗聿之忍住一声艹,挂了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对面反射出一道高颀模糊的影子,白衫西裤勾勒得一幅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他深深一口气,低头插着腰又开始重新拨另一个号码。打了好几次,这次终于有人接听。
可电话那头只是在忙碌混乱中不知道怎么碰到地上的手机才接通的。
对方重重地喘息,百忙之中艰难抵着跟前抱上来的温香软玉的诱惑,咬着牙只冷淡回了他一句:“来不了,要死人了。”
那把色气又撩人的低音炮兜头就砸过来,声线蛊惑,尾音勾绕,带着一下子转换不过来的情欲气息,简直百转千回。
罗聿之给激得当场懵逼了几秒,贴着手机的小拇指都跟着颤了一下,简直叫人头皮发麻。随后就是各种暧昧交杂的情色声音在耳边冲击。
“……”
金融行业的节奏非常快,尤其是风投,分分钟亏损营收都是每秒以亿为单位在变化的。
景成皇这个死人,喜欢玩刺激,手下握着的产业不止涉及海外,还黑白都沾点的,简直盘根错节,就更不用说了。
罗聿之推测过各种景回国的理由,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妈的精虫上脑,直接崩掉了一向运筹自持的人设。
他忍无可忍,无法理解地吼声骂道:“景成皇你有病吧!全悉尼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从南半球飞回北半球就为了打个炮?!
对面忙中有序,就是没时间管手机,更无瑕顾忌他在讲什么。
罗直接按了手机扔桌上,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古代贤臣碰上昏君的憋屈感了,大卸八块都不够解恨。
烦躁地扯领带,开始认命接过被突然撂下的摊子。
罗聿之是沿海地区出来的,连爆粗都不自觉带着老家的方言。这事他不会就这么跟景成皇这个死扑街算了的!
唇上烦躁地叼着根烟走出办公室,一面挽着衣袖反卷至小臂。拍拍手,雷厉风行地让ary通知所有相关负责人马上到会议厅开会,又让她把scarlett也叫上。
他冷眉横竖,连带着迁怒小秘书。寒声对ary说:“你们老板被小姨子勾跑了!最好祈祷他明天就能飞回悉尼。否则,别怪我虐死你们!”
ary的细高跟敲出一段清脆急促的脚步声,实在没法说。
陈朱几乎上了飞机就睡着。挨在他肩上很安静温顺,仿佛没有生息。唇色艳艳的,因为昨天激烈的性事有些充血破皮,烙着针一样细微的伤口。
落地时醒过来,睁开一双眼睛,因为休息过的缘故,显得格外澄澈干净,像被水洗过一样明亮。
对上景成皇的视线,眉深如海,目光如拥星霜。
景成皇低头就含住那娇嫩的唇,真是可怜又可爱。带着干涩的柔软,像幽兰一样的气息。
陈朱闭上眼睛仰着头回应,连同双手嵌进他的怀抱里,湿吻厮磨,直到唇上水色泛起,才微喘着气分开。
直接马不停蹄就回办公处。景成皇的脚步很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拥抱的姿势,抓着她的肩拥着往前走,送她进办公室配套的卧室先行休息。
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一点光亮都不适应,房里有三重窗帘挡住阳光,拉上后白昼也昏暗如夜。
末了,才想起有话交代陈朱。
回头看她时手落在门把上,那颀高如山的身影巍峨地挡住身后投射进来的光亮,勾勒出眉骨惊艳的轮廓,音质是依旧熟悉的沉稳无澜:
“乖乖的,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央处是黑椅长桌的中控台,他出去,就坐旁边会客的玻璃茶桌前,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
才刚取出一根香烟,ary就进来了,抱着台笔记本站在那里哭唧唧。
一向精明干练的小秘书只是熬了夜通宵,却仿佛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蹂躏。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憔悴,眼线晕得一双妩媚的眼睛脏兮兮的。
“你终于回来了景大。罗总他不是好人!”
他一听有些头疼,长指里夹着一条烟,一边安慰道:“辛苦你们了。”
找到打火机,烟还没点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罗聿之走进来,脚步简直风卷云涌,领带一扯就直接扔在地上。“去死吧!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