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有消息进来。
要跟踪一个公安厅的领导,无疑是火中取栗。
可这些严丝婷都不在乎。
私家侦探给她发来杨建今日的行踪。
这么几年过去,照片里的陈素依然清新得像朵雨后太阳花,褪去青涩的面颊带着不知为谁绽放的明媚。
不像自己,在一堆华丽的烂泥里滋养着继续腐败,再多的脂粉保养也掩盖不了的糜烂气息。
片刻后,紧闭的房门内传出手机疯狂砸碎玻璃镜子的刺响。
陈素伏案工作时喜欢点一盏小台灯。
从前在圳市,一个人在出租屋加班到深夜,莹莹暖光下,伴随着滴滴答答,键盘鼠标敲落的声音。
偶尔一回神,去摸旁边凉透的咖啡,时钟已经划过一点半。
那时才从校园茂盛的花树里走出来吧。二十出头的年纪,相信心中有梦想,手中有未来。
总爱挤掉青春的一点点力气去换取社会所认可的价值,忙碌得夜夜合不上眼。
后来大病了一场,那天晚上凌女士打了好多个电话给她,陈素都没接到。
第二天从病房醒过来,看到数字吓人的未接来电。
凌女士一整晚没睡觉,等着她回电。
陈素打哈哈随便糊弄过去,换来对面一阵长久的沉默。
凌女士说,你回来吧。以后你晚下班,妈妈还知道在哪里能等到你。
回来后她加班加点做汇报工作,也有压力大的时候。
比如现在。
架构和项目进程都是对照着上个月现套现改的,再添加本月目标达成、重点计划。
总是职业病地再三确认,细枝末节也不放过。
不给任何明早领导敲打自己的机会。
她跟容意视频。
平板的画面里,他穿着高领毛衣,架一副黑框眼镜,周身随和又不容忽视的精英气场,执着笔也落在手中的文件涂涂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