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觉吗,师尊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明明在知道他的心思之后,师尊已经很少跟他有这么亲近的举动了。
试探着回抱住师尊,师尊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呼吸间都是师尊身上的气息,温凉的发丝覆在手背,霜棠向来体温偏低的身体被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缓缓沾染。
两人的身体紧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都乱了拍子的心跳声。
霜棠脸蛋红彤彤的,学着师尊以前哄他那样轻拍师尊的后背,“是什么噩梦啊,很吓人吗?”
实则心里想得是:师尊抱我了,师尊身体好热,师尊力气好大,可以再大一点!
至于在那座府邸里面看见的堪称地狱的场景,霜棠其实并没有任何触动,他唯一在意的点是为什么师尊会受伤昏倒在那里。
醉月浮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一字一句轻声道:“阿棠,师尊会永远、永远陪着你的,你相信师尊好不好?”
这话比起承诺,在此刻听上去莫名更像是要同心上人长相厮守的情话。
霜棠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师尊怎么可能对自己说情话,但是面颊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变得越发红。
“嗯,弟子当然相信师尊啦,弟子要一直一直跟师尊在一起的。”
听到这样认真又毫不犹豫的回答,醉月浮眼眶的酸涩愈甚,手指攥紧了霜棠的衣衫,不敢抬头,不敢让小弟子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到底是有盲目,才会让这样全心全意信任依赖着自己的阿棠变得再也不敢相信他。
埋头许久,待到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醉月浮才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小弟子。
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这只是他的一场梦,醒了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阿棠了。
这样言笑晏晏,而不是一潭死水,半醒半疯的阿棠。
哪怕知道阿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一切,也期盼着这天可以迟一些,再迟一些,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
霜棠越发觉得自己的师尊变奇怪了。
据师尊说,那座府邸里的人是被魔物杀死的,魔物在被追捕的途中经过了落星峰。师尊一时不察,所以短暂失去了意识,被魔气操控。
这么一推理,师尊身上的伤岂不是那魔物操控师尊自残弄出来的,要不是魔物已经被处理掉,霜棠简直想把那魔物千刀万剐。
但是师尊似乎完全不在意那惨案,而是一直用一种他看不懂但是令人浑身发热的眼神看着他,不停喊他名字,就为了听他回一声师尊。
然后隔一会儿就要问他相不相信师尊会一直陪着他,一定要听到他说相信,然后再听他说永远不会丢下师尊,才会如释重负地抱抱他。
虽然他是很愿意喊师尊的,也愿意相信师尊,更愿意被师尊抱,但他很担心师尊是不是身上还有被那魔物影响的后遗症,心智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对。
还是说那个昏迷后做得那个噩梦真的有那么吓人,把一向温柔淡然的师尊都给吓成这样。
就比如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了,霜棠想要悄悄去检查一下自己的焰火布置,明天给师尊一个大惊喜。
但是师尊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说什么都不愿意分开。
“很晚了,我们睡觉吧。”醉月浮牵住霜棠的手。
手被牵住,再加上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霜棠想要支开师尊的心一下子飞走了,红着脸看向师尊,满眼期待,“我们?师尊是想要跟弟子一起睡觉嘛?”
霜棠也就是这么问问,没抱任何希望。
但是下一刻,醉月浮温声应下,抬手揉上霜棠的脑袋,“嗯,师尊许久没有跟阿棠一起睡了。”
这一瞬间,霜棠简直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给砸中了,人都晕晕乎乎的,直到被牵着手待到床边,师尊细心地替自己解衣带,才回过神来。
外衫被折得整整齐齐放到一旁,里衣有些宽松,微微露出半个肩膀。
霜棠呆呆看着宽衣解带的师尊,被那修长的身形给晃花了眼,热意一阵阵往脑袋上涌。
支在床边的瓷白手指微微蜷起,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可现在居然要跟自己一起睡,就不怕自己半夜偷偷吃豆腐嘛。
不等霜棠想清楚,醉月浮已经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