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有了醉意,在院子里吹风醒酒,余小鱼给他送酸梅汤,他不要汤,就要把她抱着,不撒手。
“松开松开,人家看到了。哎哟,汤洒了……”
她努力把汤递到他嘴边,他喝多了,话就比平时多,握住她的手腕,笑:“小鱼,我没醉。”
“知道知道,快喝。”
“我们……”
“嗯?”余小鱼等他说出那两个字,但他好像突然醒神了,没往下说,坐在石墩上,就着她的手把酸梅汤喝完。
她有点失落,转移话题:“我要不要跟我妈说,你爸给了我多少压岁钱啊,这是把下一代的压岁钱都给了……”
江潜就含笑望着她,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支票!”
她吃完午饭就忍不住拆了红包,里面并不是文艺的信,而是一张五万面额的个人支票。
“他想送车送房,怕你不收,才给了一点压岁钱。”
“这是一点吗?”余小鱼匪夷所思。
江潜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我们小鱼什么好东西都配得上,一张支票算什么?以后我给你——”
“哎呀,你别说了。”余小鱼脸红了,牵着他回屋里。
“小鱼,我好开心。”
北风呼啸着刮过小院,她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低低的声音。
暖如篝火,照亮了这寒夜。
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位于南美洲大陆东侧,西接物产丰饶的潘帕斯草原,北临拉普拉塔河,与乌拉圭隔岸相望。作为全球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这个“南美小巴黎”自世纪建立以来就船运发达,贸易兴盛,市区生活着三百多万欧洲移民的后裔,五彩斑斓的街头彩绘和热烈奔放的探戈舞为它增添了浓郁的艺术气息。
此时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余小鱼一下飞机,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熏了个趔趄。她和江潜、夏秘书从法兰克福转机,上飞机前还是白雪纷飞、天寒地冻,半天之后,已经在赤道南边汗流浃背了。
她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总共三十个小时的航程,躺着也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休息,双脚一落地,困意就无法抵挡地袭来,填入境单都拿不稳笔。
还好过海关排队不长,两个小时后,三人顶着烈日出了机场,子公司的车早就等在外面了。从埃塞萨机场进市区开了一个小时,余小鱼蔫蔫地窝在后座,她困得要命,窗外又喧闹嘈杂,只能揉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江潜把她揽在怀里,手指在车窗上点着:“我们走的是五月二十五日大道,那一片都种的是塞波树,是不是绿化很好?”
城中绿树成荫,街头巷尾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一路行来赏心悦目。大道两旁遍布咖啡馆、餐馆,人来人往的商业区十分热闹,随处可见短袖短裙的拉丁青年在马路边吃冰激凌。
车从国会广场附近的立交桥拐进七月九日大道,余小鱼立刻被眼前巨宽无比的一条路吸引了。
“这是世界上最宽的马路,有十八个车道,今天还行,不堵,过节的时候全是人。”
大道纵贯蒙塞拉特区,车子一路向北,依次经过方尖碑、哥伦布剧院,司机指着外面:“余小姐,你往右看,我们公司就在圣菲大街上,旁边有家摩根士丹利,往东走几百米就是圣马丁广场,这几天可以让江总带你散散步。”
“好呀!”
江潜揉揉她的脑袋,“有精神了?”
她一头栽倒在他肩上,“还是好困……”
“坚持到晚上再睡,时差就倒过来了,好不好?”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副驾驶的夏秘书也打了个哈欠,她一个月之内倒了好几次时差,过年还加班,不多给点艰苦补助,这工作没法干了。
好在江潜是个有良心的老板,吩咐司机:“先把flora送到柏悦酒店,然后再去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