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钟意这么说。
捏着我鼻尖的手很温柔,人却一点也不肯心软:“所以——禁止偷偷作弊。我不要一个完美的、正确的答案,我要你的答案。”
……
我的、答案……?
“…………不。”
我说。
“如果你问选A还是选B,答案是不。如果这是一个问题,答案是不回答。如果你说不可以,答案是我不听。如果你必须、一定要答案……”
答案被挤压成一长串低闷的鼻音。我后仰挣脱他的手。
“如果你必须、一定要答案,答案是没有答案,在我做好选择之前,你们谁也跑不了,就是要一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继续下去,这样你也可以吗?”
这一次是钟意没有回答。
他抬起我的脸,仔细擦干我睫毛上残存的湿润,久久注视着我,然后——
缓慢地放松脊背,弯下腰来,近乎坍塌在我肩上,低喃着“谢天谢地”呼出一口长气。
我拍拍他后背。
“……如果我真的选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钟意想了想,轻飘飘道:“不知道……?”
“……”
总觉得在另一个人那里好像也得到过差不多的回复。思考着是否我的问法不对时,脖子被舔了一下。
“不知道,但是这个……”
说话间,他大约是故意的——同一个位置,又被舔了一下。
温热湿润的舌头上,停留着同样温热湿润、让人无法立刻联想到金属的金属。只能以诡异形容的触感,却让不相干的地方挤出了不相干的汁液,触电般紧缩起来。
“……可以有很多用法吧?可以在很多地方、做很多让你觉得舒服的事情……就算以后换回哥哥来做,也不会比我做的更舒服。”
正值普通男性一生中最容易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年纪的、我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共犯,或许时常因为没有把性爱这件事列入考虑范围而看似单纯懵懂,却绝不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和技巧。
因而他说得十分笃定,也由于这份笃定,反而显得有些恶意:
“——舒服到,你以后每次被哥哥这样做,都一定会想起我。要是这样的话,就算你做了选择,选的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
陶决是在这个时候敲门的。
只敲三下,紧接着伸进一只手,扔来一个半开的纸盒后飞快地缩回去,仿佛再慢一秒就会被重新关闭的门夹住。
我捡起纸盒,感觉一瞬间涌出了很多问题。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的?听见多少?又是什么时候跑上楼去拿了避孕套?他这是——几个意思?
就连钟意都露出了有些无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