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问,“窜稀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嗯——好吧。”
他并不刨根问底,手指一路下滑,动刀前安抚食材情绪般、揉过我仍有一层汗的后背和跑得酸痛的腰,钻进运动裤右侧的口袋。
那里是——
“别……!”
没等音节落地,他已经从中拎出被薄薄一层纸巾包住的、拆开包装的刀片,轻描淡写地将它丢进外套口袋。
“我会处理掉,不告诉哥哥。”
“……partnersincrime?”我嗓音干涩,扯出一个大约很难看的笑。
“是共犯,负责消灭罪证的那一种,”他双手搂紧我,“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了。”
在这里乱说什么帅气台词啊,被陶决的身体传染了中二病吗。
不行,要忍住。吐槽也好,吐槽以外的东西也好……
……
……忍不住。
我放弃了,两手啪地捧住他脸:“…………可恶!想亲你!”
“可以哦。”
“不可以、不要随便可以!我和我哥长得太像了,被人看到会很奇怪的——嗯、但是亲一下应该也……不行不行我想什么呢,绝对不唔——”
从被捂住的嘴巴里传出含混不明的抗议。
戒断什么般拼命后仰的身体也被从后心托住。
逐渐放大的、照镜子一样的脸填满视野,直到彼此睫毛交缠,本该发作的生理抵触依然缺席。
我目光屡屡闪躲、却屡屡被钟意网住,投降般闭上眼——
……吻落在他自己手背。
钟意弯了弯眼睛。大约是陶决这张脸的缘故,总觉得无端多出好些狡猾意味。
“先忍耐一下吧?哥哥的身体,总觉得不好这样用。”
“说、说得也是……”我下意识抿了抿唇,咽下一些不妥的期待,“那我们快点回……”
手掌毫无预兆地移开。
停滞的街道重新动起来。
人世喧嚣回到耳边,又被忽然弯腰的广告充气人偶隔绝在外。
它滑稽地歪着身子,张开双臂,遮住一对不该在此亲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