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俩的玩闹,喻晓声眉头稍稍一抬,只当是玩笑,没有多信,“你是学美术的还是搞刑侦的,绘美工作室的集训节奏是不是太松散了,今天画室没课?”
话音刚落,女孩便急火攻心,听不得别人说她画画轻松,每天坐折迭椅都要坐得脊柱侧弯了。
话头立马被带了过去,“哪有!是老师给的假,说是下周要去山岭徒步采风,这几天空着养精蓄锐,所以我…”
梁庆阳扯动她衣角,“等等,小芦花,跑题了!”
“哦哦哦,哎呀,反正这一码归一码的事,学长你就放心吧,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还你一个真相!”
喻晓声依旧拒绝,语气硬冷到没有商量的余地,“不需要,她和别人见面自有她的理由,我没权力干涉和过问,她也不喜欢被人跟踪。”
梁庆阳叹了口气,知道没戏了。
然而卢兰瑾充耳不闻,加紧追击道:“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个美女姐姐去干什么了吗?”
“……”
说不想是假的,他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但还是视死如归地摇了摇头,口是心非道:“真的。”
被八卦当事者拒绝的卢兰瑾颇受打击,自言自语地喃喃起来:“怎么会有人…不想…不应该啊…我说……”
梁庆阳见女友快走火入魔,跟喻晓声比了个“先走了”的手势后,便着急忙慌地带她离开了,边走边安慰道:“没事,他就是嘴硬,整个一中,我就没见过比他嘴还硬的人…”
喻晓声满脸黑线,如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般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好嘈杂的世界。
他好累。
今天太阳下山时的云霞格外绚烂,淡粉与赤金的混色抹出了不寻常的艳丽色彩,虽然夜色降沉得如小孩拨动时针一样飞快,但还是被喻知雯捕捉到了。
红绿灯交替的间隙,她拍了一张景色发给喻晓声,高挂的蓝色路牌上显示着距离医院还有k。
并配文“下午雨停的时候看见彩虹了吗”
当她走进住院部时,还在低头打字,“医生说你不在房间,下楼透气去了?”
“是的,我在康复科外面。”
康复科?
她顿住脚步,往左边窗户张望。
只见绿地中央,月色如水般轻柔,少年坐在轮椅上,弯腰低头抚摸着什么东西。
宽阔空荡的院落与形单影只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声。”她轻唤一句,喻晓声动作迟缓地抬起头,视线茫然地沿着来源回望去,女人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星球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