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田烟觉得,逄经赋已经完全对她打消了戒心。
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头,获得他的喜欢,远比获得信任要难得许多。
偏偏她一上来就搞了个大的。田烟也不怕做个负心汉,等把这个狗东西送进牢里,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护士进来给她拔针,眼尖的田烟发现这名护士走路姿势有问题,故意弯曲着膝盖小幅度前进,低头推车,像是要把脸藏起来。
田烟默默把正在输液的手往被子里伸,另一只手摸着床边,随时准备按下呼叫铃。
他来到田烟身旁,食指勾下鼻梁上的口罩,那双卧蚕醒目,双眼裸露着泉水般的纯净。
田烟难以置信看着他,脑袋从枕头上抬了起来。
谭孙巡食指放在唇边,给她做了个静音手势,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缓慢地撕开黏在皮肤上的医用胶布。
他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老朱和我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了,今天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开着辆奔驰越野车跑去便利店,我跟着那辆车找到的你。”
谭孙巡摁住针,将全部的胶带撕开,然后捏着针尾迅速往外抽出,针尖冒着一滴滴的药水,他一边拿远,一边为她摁住创口止血。
“老朱让我告诉你,红叶集团的董事长有一位五年前就死亡的二儿子,随母亲姓范,叫范清,很有可能就是你口中跟逄经赋做交易的人。”
“但现在查不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以及长相,在漾呈县内也找不到他行踪,调查进入了死胡同,目前能提供线索的只有你。”
田烟看了眼门外,询问:“锁门了吗?”
谭孙巡摇头。
田烟盯着门口,压低声音:“他名字叫范寺卿,去查漾呈县内官职最高的几位官员,政府准备规划新的军营,范寺卿计划在漾呈县打造军队,已经有将近五百人了。”
“里面的人来自退伍兵还有国外特种部队,驻扎在他居住的两公里外的地方,这么大的人数聚集,应该很容易能查到,他需要武器想跟狗贼合作,但狗贼警惕心很强似乎不愿意。”
田烟把发烧时听到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给了他,谭孙巡郑重其事地点头。
“快走,你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
谭孙巡收好输液管,放在推车上,临走前看了她一眼,视线往她脖子扫过。
他张口想问,却被田烟用眼神制止:“这是我的任务职责。”
谭孙巡抿了唇瓣,不再说话,强迫自己回过头,推车离开。
任务职责。
但她没必要牺牲这么多。
谭孙巡看到了田烟病历本上的内容。
下阴撕裂导致感染高烧不退。
如果这样就能完成任务,那她任务完成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决定,这会影响她一生,甚至会成为她今后忘却不了的痛苦。
任务不能带有感情,和以毁灭身体为代价的奉献。
这是执行任务的第一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