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行野的声音,比之他的脸,柳若更没有抵抗力。
温温柔柔的当然听来舒适,但一味顺从就会失去张力,而他似乎已经很知道如何使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柳若掀了眼皮,长睫羽毛一样轻盈。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然而她只是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送止痛药?”
她的确很好奇。
避孕药勉强可以理解,如果告诉楚行野的人看见了她和齐天泽一起进了酒店。
但止痛药是为什么?如果是担心她遭遇不测,受伤的人更不能第一时间吃止痛药。
她和齐天泽的对话被听到了吗?可是当时旁边并没有其他人,而她坐在楚行野身上乱蹭的时候,他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
楚行野的手突然离开了。
那种挠人的痒意消失了,随之替换而来的是空虚。
他声音依旧泠泠,却罕见地有一丝滞涩。
“我一直忘记告诉你,君和其实是我发小家的产业。”
其实可以理解,毕竟她来路不明,楚行野这种精英教育体系出来的小孩,再怎么热血上头精虫上脑,也会为一夜情选择最安全、最熟悉、最方便的地方。同时,很显然,他选择那里,需要付出的成本也是最低的。
而且他一直以来呈现的形象都太正面了,这种藏在背后的利益计算才是她更熟悉的剧情,而这样的楚行野好像才更真实,也更有趣。
柳若想到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台灯,还有那笔怎么也付不掉的房费,此刻好像都有了解释。
还有一点是,他坦白的时机不算太好,但其实已经是当下的最优解。她已经想到这里也问出了口,如果再含糊其辞春秋笔法地略过,或撒谎,都是未来的隐患。
比起被算计,柳若更不喜欢跟毫无心眼的笨蛋打交道。
只是。
柳若也没预料到,自己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明明只是为了调情。
为什么,她和他,都喜欢,在这种时候引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导向。
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