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唐钰的能力还不够辅导一个小学生的钢琴课?”
沈皖江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脸愤愤地看着他,唇瓣动了动。
“随便你怎么想。”
说完,沈皖江就又转回去了,他闭上眼睛想要快点睡着,可脑子里全是白天看见谭梦州的时候,他怀里抱着十几杯咖啡的样子。
沈皖江和谭梦州不算熟悉,但是在工作属性上,两个人都属于搞艺术的,搞艺术的人心都高,宁可流落街头也不想被人家看低。
就像他当初刚刚和程芊分手,又被程瑾逸睡了,连活着的希望都快没了,四十万还是说扔就能扔。
谭梦州明显是没到那个程度,但是让他在公司里跑腿,沈皖江还是觉得屈才了。
程瑾逸却想不到这么多,在他眼里,任何接近沈皖江的人都会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他原本以为这种危机感会随着两个人相处时间的增长而消失,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皖江的工作室越做越大,生意越来越好,他本人的阅历也越来越丰富,而最让程瑾逸担心的,还是他那随着时间无限增长的魅力。
最初的祁烨,后来的唐彦,再到现在的谭梦州,这些尚且还是程瑾逸可以说出来的,那他说不出,看不见的又有多少呢。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的忧虑又重了起来,再次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沈皖江也没挣扎,就那么任由他抱着,像是睡着了。
“我可以在公司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冗长的叹息之后,沈皖江听见男人妥协的声音。
“真的?”
沈皖江回过头,没开灯的卧室里,月光将那双眼睛照得很亮,细碎的星子闪着光,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就像程瑾逸说的。
——持靓行凶。
“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沈皖江睁着大眼睛看他,一副天真至极的样子。
“他没有经验,所以不能在核心领域工作,工资也只能拿最低的,而且,就像你说的,在祁烨公司里遇见的那种事情,我不敢保证在我公司里不会发生。”
程瑾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裁决者独有的,不近人情的感觉。
所以就算是他同意了,沈皖江也还是因为这调子,心凉了半截。
谭梦州在培训机构待了一年多,真算起阅历,一定比在程瑾逸的公司从头做起挣得多,但他连哪工作都辞了,明显是需要钱。
可程瑾逸做出的让步也已经是最大了,沈皖江不想,也没有必要再去强求什么。
“等我想想吧。”
他说着,又往程瑾逸怀里靠了靠,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是程瑾逸做的饭,阿姨早就回来了,只是程瑾逸说什么就要自己做,阿姨拗不过他,又怕他炸了厨房,只好在旁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