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见?福晋神色凄惶,掌心也一片冰凉,忙扶她坐下,“您别着急,再想?想?办法,兴许德妃娘娘会帮咱们?……”
福晋缓缓摇头,“没用的。”
德妃重情?但更重利,否则銮驾甫一回来便?该撮合四爷与她了,可?德妃只字不提,还不足以说明态度么?无疑在她心里?媳妇伺候她是应该的,至于报酬,根本她就没想?过这回事。
福晋往常摆惯了主子的谱,如今才清楚地意识到,她与云芝没什么不同,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眼里?同样是奴才。
她唯有自救。
福晋深吸口气,攥住云芝的手,“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云芝忙道:“您尽管吩咐。”
“这件事很危险,兴许有性命之忧,但若做成了,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福晋紧紧盯着她,“连同你的家人,我也会一并周全。”
这是让她无后?顾之忧。
云芝颔首,“奴婢明白。”
她本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大志向,当初是家里?养不起?才被迫送她进宫当奴才,可?她却深深念着父母恩德——真是丧德败行的人家,卖到妓馆娼寮不是能换更多银两??可?他们?却仍惦记着给她寻个好去?处。
为了这个,云芝也不敢忘本。就算她此身难以长存,可?得?了福晋这句保证,也释怀了。
福晋叹道:“你放心,我总不肯叫你肝脑涂地。”
不出意外,此招将是一箭双雕——她得?连凶手也一并找出来,才能彻底翻身,也免得?旁人怀疑。
至于四爷,只好对不起?了。
云莺听闻德妃渐渐康复,也想?进宫探望,但被四爷给拒绝了,只说德妃精神未足,无暇应酬宾客。
云莺脸上?难得?囧了囧,她是客?
也对,回回过去?都是福晋忙进忙出,她倒高坐着跟菩萨似的,确实?跟客人没两?样——真不是她偷懒,谁叫人家太过勤劳,把活儿都包圆了,剩下能干什么?
总不见?得?把光明锃亮的地板再擦一遍。
云莺就觉得?德妃这是恼了自己,才变相拒客,说不定还有旁人枕头风的因?素——唔,应该叫耳旁风,福晋跟德妃可?没睡一张床。
倒是听说福晋前?阵子常打地铺,跟个烧火丫头似的,生怕娘娘夜间?传唤。
她都做到这地步,云莺自不好再指摘什么,至于四爷如何跟德妃解释那张膳食单子,德妃又是否相信,这就不是她操心的问题了。
云莺现在忧虑的是另一件事,她该如何说服四爷避孕?
生完弘曜后?快四年肚子没动静,那时她以为自己体质大概是不易怀孕的,怎料紧接着便?来了一对龙凤胎,看看嗷嗷待哺的三张嘴,以及比起?先前?粗了不止二指的腰身,云莺森森觉得?不能再放纵下去?了。
可?,古人能用什么法子避孕?
保险套当然是妄想?,这时候倒是有一种羊肠做的薄膜状的东西,似乎可?以将就,云莺以前?跟四爷心血来潮时也试过,但体验实?在不算好,四爷固然闷得?难受,她自个儿也堵得?慌,仿佛两?人不是在行周公之礼,而是学鸟兽交媾。
何况气味也不甚好闻。
那么,避子汤药?这个她只在宅斗小说里?见?过行之有效的,放到外头药铺里?一问,只有红花、牛膝、草乌这些?,药力既猛亦且伤身,若不幸香消玉殒,当然也没法再怀孕了。
什么,问有没有一次性随用随断还健脾补气的?做梦去?吧!
比起?害怕生孩子,云莺更惜命。
她只能虚心向顾嬷嬷讨教,老人家的经验之谈也许能给她提供点思路?
毕竟在生孩子上?女人们?都很有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