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褚衍清瘫坐在长椅上,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怎么都下不去。
明明知道,但就是担心。宋时归那时的脸色白得透明,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名叫害怕的情绪。
他怎么能不害怕?只要一想到宋时归可能会离他而去,他就心脏颤栗,仿佛也在发狠的疼。
他离不开宋时归,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他最讨厌小白花
很快,宋时归就被转入了专属病房,脸色看起来虽然好了不少,但仍是苍白失血。
褚衍清看着揪心不已,安慰地握了握宋时归的手,有些紧张地问医生:“陈医生,时时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们忽然会心痛呢?”
陈医生是这家私立医院高价从国外挖来的高材生,专攻心外科的疑难杂症。宋家未雨绸缪,早在这家私立医院给他定了专属病房,就是怕万一有一天要用了却排不上号。
宋寻天天祈祷这钱打水漂,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他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堵得慌。
陈医生看起来三十几岁,语气非常温和:“褚先生,你别担心,小少爷没有什么大碍。我看过他之前的病历记录,又做了一遍检查,小少爷的心脏很健康。我想,他的心痛应该是属于精神上的疼痛。”
陈医生说出了和之前的医生一样的结论。
幻觉痛,常见于因意外截肢后的病人,身体还残留着肢体存在的记忆,所以时常会感觉到不存在的疼痛。这是一种残留在心理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被称为ptsd。
“可是我弟弟的心脏从没出现任何问题,既没有先天性疾病,也没有遭受过意外,怎么会心痛呢?”宋寻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
如果宋时归的心脏真的受过伤,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同时瞒过宋家和褚衍清这么多人。
“这个问题,我们也无能为力。”陈医生摇了摇头,以他从医多年的专业眼光判断,这位小少爷的病不在身体上,而在心里。如果可以,他建议宋寻给宋时归找一位靠谱的心理医生,也许能够缓解宋时归的症状。
宋寻直呼荒谬:“宋小乖会有什么心理问题?而且还是和心脏有关?总不能是多年爱而不得,把自己憋出毛病了吧?”说着,他很有指明性地看了褚衍清一眼,就差指名道姓了。
褚衍清按了按眼角,半是颓然地靠坐在长椅上:“不知道……”
其实宋寻额也知道把这事儿怪哉褚衍清身上不厚道,上一次宋时归病发是十五岁那年,唯一能扯上联系的就是宋家,和褚衍清无关。但一想到宋时归病发时时和褚衍清在一起的,他就忍不住迁怒。
但很显然,褚衍清真的有了责怪自己的意思。
“唔……”宋时归茫然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床头柜上闭眼养神的褚衍清。他还穿着那身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一点浅浅的青黑,看起来一夜都没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