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开了口,这一声自他口中而出,定定掠到她耳边,邓如蕴心口慌乱到几乎不知要如何呼吸。
滕越他,怎么会在这里?
邓如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上拎着的刚买回来的东西,都咚咚掉在了地上。
他出来了,果然出来了,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似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却显得瘦削极了可是他怎么能在这里,她离开了西安府,甚至没在同官县落脚,已经到了这偏僻的山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不对,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邓如蕴身形僵硬地晃了晃,却在下一息,转头就要离去。
滕越见她震惊到恍惚,刚想再跟她说句什么,却见她竟然转身走开去。
她转身就往外走,脚下越走越快,慌不择路地甚至要跑了起来。
「蕴娘?蕴娘!」
她惊慌而逃,这一逃只把滕越的整颗心全揪了起来,他亦慌到不行,急步追去。
只两步,他就将她拦抱在了走廊上。
他的胸膛和手臂似铜墙铁壁,将她圈在栏杆与她之间,两颗慌乱的心臟同时响了起来。
滕越圈着她,不许她再逃去,低头近到她脸庞,哑声问去。
「你去哪?还去哪?!」
他快疯了,他到处找她,她却越走越远,现在见了他还想走!
他问过来,邓如蕴回答不上,只是在他靠近时,在他的鼻息扑在她耳侧时,心跳越来越乱。
她在这一阵的兵荒马乱里,看到不只是他,她还看到客栈上下,有唐侍卫、佟副将,连同他的其他亲卫兵们,将整个客栈都围了起来。
而她从回到客栈的那一刻起,就无处可躲了。
原本她想着留在陕西確实不那么稳妥,还想着等时疫结束,就带着家中人去更远的地方。
可是他就这么出现在了她脸前。
男人将她半拦半抱着圈在怀里,臂膀越来越紧。
他嗓音发哑地问来。邓如蕴不敢看他,也都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躲着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分清眼下突如其来的状况。
而她心跳的快乱之声,咚咚响在滕越耳侧,他却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心头酸胀难捱,但他不敢用强,只能抱着她不松手,又道。
「我们先回房中说话行吗?」
邓如蕴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她已无处可躲,或许也只能如此了。
房中,窗下的桂花香气又顺着风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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