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什么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姑娘,「我怎么就养不出这样的孩子?紜儿性子太软,綾儿性子又太戾。」
她说起自己的小女儿,「她那癔症不知何时能好,说来皆是报应我准备过些日子待她去山上庙里住上一年两年,好歹吃斋念佛,让她消下心中躁意,也算是为往事赎罪了。」
她问林明淑,「你之后呢?」
如果那小祖宗能回来,她准备如何?
林明淑没有立刻回答她。
如果蕴娘能回来,她便再没了担忧之事。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自以为一心为儿女,不想却将儿女都折腾成了这般模样,丈夫在天之灵若知晓,不知作何感想。
她与其还留在他们身边,倒不如也远远离开,只要看着他们能变好就成。
邓如蕴在山下的县城里停留了两日。
她要採买的药材,种类和数目都不算少,有些药县里货源不足,还要往旁处调过来,少不得等了些时候。
她这会只等着最后一味药,午间送到县里来。
閒来无事倒也在县城里,给外祖母她们顺道採买了些东西。
不想京里发生的大事,惊涛骇浪一般地从京城向外扩散开来,连这偏僻的县城都知道了,人人都道京城里那位大太监死了,这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大事。
大太监一死,树倒猢猻散,先是京城许多高官被抓,接着各省各地都开始清理大太监的余党。
连他们这小小县城的县太爷,平日里最喜欢吃拿卡要,都因为和洪氏扯过关係,今儿一早被按察司的人带走了。
朝堂內外波涛四起,军中亦有消息。
邓如蕴这边刚听到路边的酒肆,有人提及大太监垮台的事,几句说完,就有人另道。
「说起来,这大太监指忠为奸,险些害死了咱们陕西的滕将军,这次大太监垮了台,咱们滕将军是不是该升官了?」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道,「升官不止吧?就滕将军平叛反王的功绩,封侯封伯也够了!」
「呦!这么说咱们陕西地界又要出一位侯伯了?!天呢,滕将军才二十出头啊,竟就要封伯,了不得了!这往后必是封疆大吏!」
邓如蕴站在街边,一时间听晃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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