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干警仔细查看工作证,然后狐疑问道:
“张秘书,您这车不是高市长专车,从哪借的?您又在这儿干什么?”
张其耀道:“要不要把高市长手机号报给你,有问题直接问他!我反正按领导安排做事。”
强大的气场把干警们震慑住了,为首干警退到远处路边打电话,隔了会儿上前微笑道:
“我们不打听市领导布置的工作,不过按上级要求逢车必检,还麻烦张秘书下车等会儿,两分钟就好。”
张其耀道:“行,我们相互理解。”
虽一口答应还是磨磨蹭蹭隔了好一会儿才熄火下车,他尽可能给强行翻越胡木坡的两位争取时间。
此时卢组长和小韦已在坡上爬了二十多米,无处不在、尖利如刀的灌木毒刺将厚厚防护扎得千疮百孔,还有长得高的灌木在漆黑处伸出老高,冷不防撞到脸上顿时高高肿起。
小韦背着白马行动迟缓,且下盘用力支撑时遭受毒刺刺刮更厉害,已经中了好几根毒刺,全身搔痒得抓狂,两眼也有些模糊不清,腿部力量越来越弱,不由得吃力地说:
“卢……卢组长,我实在……实在背不动了,能不能帮……帮帮我?”
“好!”
卢组长走到小韦身后,左手托住白马身体的同时右拳重重击在小韦后脑勺上,“砰”,小韦顿时天旋地转,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瞅了卢组长半眼,一头栽倒在地。
人性之恶往往超越人类想象。
卢组长将白马平放在地上,脱掉小韦的衣物缠绕到自己身上,再脱掉白马的长裤罩在外面,收拾妥当后背起白马继续前行。
离坡顶只剩下十多米,翻到南面山坡后毒刺就很少了,因为这种灌木喜阴畏阳,经阳光照晒后毒刺便渐渐萎缩。
不管山崖那边打得天翻地覆,卢组长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后的胜者。
山崖那边。
蒲旭已经摸透山风规律,左单臂吊在老山藤如荡秋千般大幅度摆动,然后凌空飞出去在空中滑行四五米,右手臂抓住另一根山藤,动作之灵活,姿势之优美,比杂技团空中飞人表演还棒。
王英俊却知蒲旭不可能表演空中飞人,而是通过持续换位寻找更有利的攻击角度,遂抓住空档出枪、射击——
几乎同时蒲旭紧抱老山藤用力一转一晃,非但让四五颗子弹落空还飞到王英俊头顶上方,闪电般沿着老山藤急速下滑!
王英俊右手抛出手枪,左手凌空接住后根本无暇瞄准冲着上面便射:
卟卟卟卟……
无声手枪并非绝对无声,只有轻微而清脆的弹击声。
然而什么叫做经验丰富?这是双方交手之际,蒲旭能够猜到王英俊下一步动作。
蒲旭瞬间又飞跃到另一根老山藤,“哧溜”滑到王英俊面前,匕首堪堪抵住他咽喉,道:
“你输了。”
王英俊举过头顶的持枪左手僵住,然后陡地扣动扳机,卟卟卟连开三根打断自己攀着那根老山藤,即将掉下来刹那露出诡异的笑容,轻声道:
“我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