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京没将话说死,党少武不便继续相逼,只得悻悻道:
“好吧,保持联系。”
挂断后随即又拨了个号,语气阴沉地说:
“紫寺那个蓝京想挖我新勍的墙角,此人……不宜久留。”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党少武微微颌首:
“他硬软不吃,其它没办法下手,实在不行只能如此,等你的消息……”
直等他通完电话,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秘书才转身道:
“董事长,黄砬的苗省长邀请您晚上吃个便饭。”
党少武不耐烦地一挥手:
“没空理他,走,去机场!”
当晚九点十分。
紫寺七建副总经理兼财务部总经理王星突然在家暴亡,110警车、120急救车等几乎同时抵达,守在外围蹲点的纪委人员和卢意安排的干警均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
此时紫寺七建已有两名高管、一名财务人员失踪,一手负责公司财务的王星成为仅存的关键证人,各方都在紧盯防止他畏罪潜逃,没想到他选择的道路是畏罪自杀!
或者被自杀。
王星所住的是小区高层建筑,将一个单元门对门两套房子都买下来,东面是一家三口住,西面布置了一间书房,一个麻将室,一个台球室,客厅放了张大圆桌,用于公司领导小范围聚会、吃喝。
偶尔工程队老板、包工头前来送礼或是密谈,王星为不影响孩子学习也放到西面,长此以往便形成习惯,只要他在西面时家长就不过去打扰。
这些日子外面风紧,七建高管们个个心惊胆战仿佛末日来临,全无心思大吃大喝,但王星每晚还独自去西面,据其爱人说有时在客厅边抽烟边来回踱步,有时反锁在书房里不知干嘛。
今晚王星本来说早点上床休息,晚饭后突然接了个电话便又去了西屋,大概四十分钟后爱人听说夜里刮大风,赶紧到西屋关闭阳台窗户,结果一开门便看到王星手握匕首倒在客厅角落里,身下一汪殷红的鲜血。
客厅地板上没有别的脚印,匕首血渍与王星咽喉角度吻合,未发现搏斗痕迹,警方初步勘查为自杀,但王星为何选择在空旷的客厅而不是平时喜欢的书房,又为何以此惨烈的方式,无法解释。
至于那个蹊跷的电话,对方手机已经停机,无从查找。
蓝京听到汇报后当机立断下令县公安局副局长武树林:
立即抓捕紫寺七建高管、财务人员共七人,严加看守保护!
二十分钟后省纪委专案组长钱铁恩心急火燎打来电话,以质问的语气说:
“你怎么把七建的人都抓起来了?王星的死是个案,是抑郁自杀,跟我们办的案子毫无关系,你这么做让专案组很被动!我希望蓝书记赶紧把人放了。”
蓝京冷冷道:
“我说过有关系吗?我要查的是王星命案,他不是自杀,七建高管和财务都有嫌疑!钱书记想干预警方办案吗?”
钱铁恩被噎住,恼羞成怒道:
“我们省纪委先盯的人,你地方凭什么擅自抓捕?”
“因为刑事案高于纪委办案。”
蓝京针锋相对。
“啪”,钱铁恩暴怒地摔掉手机。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这边刚刚与钱铁恩交锋,没过几分钟陈车行又打来电话:
“蓝书记,有自称省正府调查组的人要带我协助调查,却没您所说的那些证明,目前双方在我办公室对峙,请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