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找不到他!”车轩苦哈哈道,“紫老板去大理寺打听了,听说是打听陆寺正,众人都摇头不敢讲。顾将军,您说会不会因为陆寺正与侯爷交往过密,被圣上迁怒了?”
自打白璧成进京,顾淮卓动用许多关系私下打听,只听说傅柳跟着在押,并没有听说有其他人被牵连,但陆长留是陆峭的儿子,若是有风吹草动,应该有传言出来,如何半点风声也无?
难道陆长留协同白璧成办案,因此被封住了消息?
“既是如此,我替你们一并打听了,”顾淮卓大包大揽,“你们住在客栈不安全,还是搬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清静。”
“鄙人在京城有一处小宅,并不用投栈。”紫仲俊忙道,“若是搬进您府上也许不方便,只怕牵累到……”
“方便!十分的方便!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们莫要在外面乱晃,被捉住了又要横生枝节!”
顾淮卓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叫人去收拾跨院,要让含山等三人安置其中。紫仲俊暗想,他在京的小院究竟是民宅,进进出出的若人侧目,顾府深宅大院,含山和车轩住进来的确安稳些。
“顾将军,”他于是起身一揖,“鄙人在京还有生意要走,车管家带着这位姑娘搬进侯府便可,鄙人就不打扰了。”
他是商人,又与秦家无涉,在京中自在走动想来无妨,顾淮卓不便强留,只得答允紫仲俊出府去,却将含山和车轩留下了。等到跨院收拾妥当,含山便告别顾淮卓,带着车轩跟仆役过去。
几人走过顾家庭院,却见三进之后有一处阔大的草坪,和风煦日,绿草依依,叫人看着心旷神怡。
“将军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骏马。”车轩感叹道,“我记得在大府时,将军常去城外的庄园跑马。”
“是呢,将军最爱的就是马儿,为了它们自建了这片草坪呢。”仆役说着遥遥一指,“瞧瞧那几匹,都是将军心爱的。”
含山放眼看去,只见几匹高头大马在草坪上踱步,其中一匹浑身银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便似天马落下凡尘一般。
“那匹白色的太漂亮了,”她感叹道,“它叫什么名字?”
“这匹却不是将军的马,是清平侯寄养在此的坐骑,唤作白玉狮子骢。”
是白璧成的马。
含山心下悸动,想象着白璧成当年跃白马挺银枪的风采,然而时光弹指,现下的他受自己牵累,被乌蔓藤折磨,也不知弄到什么模样。
她一时黯然,只觉得眼前的金阳绿草都褪去颜色似的。
大理寺内监刑堂。
天窗投下的光影逐渐淡去,当内外同时昏暗下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傅柳看着差役送来灯火,忍不住道:“又过了一天。”
“侯爷,要么用刑吧。”陆长留耐不住,“燕语和卜瓶都没说实话,咱们没时间到处找证据,上了刑,再硬的嘴都能撬开。”
“你就不怕屈打成招?”白璧成悠悠道。
“太子出了事,莫说赵思燕语卜瓶,麟趾宫要处决掉一大批。”傅柳接过话道,“这三人横竖是个死,屈打成招又如何?咱们的案子破啦!可以向三殿下交差了!”
白璧成瞅他一眼:“你这话咱们三人听听就好了,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这是欺君之罪!”
“我这脑袋是寄住在此,早就不稳啦。”傅柳摸摸脖子,“侯爷,听陆司狱的,把那两个人拽出来上一遍刑,今晚便能破案!”
“他们不会说的,毒杀太子是重罪,要牵累家人。”白璧成道,“宫女和太监入宫要有铺保,我看了他俩的脚色状,燕语有父母,卜瓶虽是孤儿,但也有叔父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