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娘娘过世时,含山殿下只有四岁!”傅柳伸出四根手指,“那又怎么样?耽误她长大了要报仇雪恨吗!”
说到含山,白璧成涌动了一丝温情:“她没有想报仇,她只是不想嫁去羟邦。”
傅柳被这句话堵住,正在想如何反驳白璧成时,却听见牢门哗啦啦地响动。他止住话头,喃喃道:“陆长留这小子,又折腾什么好东西给你送进来?”
然而哗哗的锁声过后,牢门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人弯腰走进来。他穿着黑色滚金边兜帽大氅,整个人遮得密密实实,看上去很是神秘。
“你是谁?”傅柳警觉地问,抢上一步挡在白璧成身前。
那人将兜帽拉下,露出一张俊雅的面孔,冲着白璧成笑一笑:“白侯,咱们又见面了。”
“三殿下?”傅柳皱眉,“你来干什么?来看侯爷有没有死吗?还是来送他上路?我可跟你说,要杀白侯,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说着跨步伸拳,摆出要打架的样子。白璧成却在他腿肚子上轻轻一踢,嗔道:“见到三殿下不行礼,是什么规矩?”
傅柳不防备没站住,向前冲了一步,回头不理解地看向白璧成。白璧成挣扎着起身,冲着言洵行了礼,道:“见过三殿下,殿下在黔州公堂和裕王府的回护之恩,在此谢过了。”
“白侯免礼,”言洵笑道,“我已叫他们退开百步之外,此时可以方便说话。”
“黔州公堂?裕王府?回护?”傅柳听不懂,“怎么个事?”
“公堂上也就罢了,当晚在裕王府,三殿下先是提醒王府将用钟声报警,继而阻止嘉南郡主通报陶子贡,让咱们能顺利逃出黔州城。”
言洵微微一笑:“钟声报警一事便罢了,阻止通报陶子贡一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是了!嘉南必然来看过你了!”
胭脂红疹
说到嘉南,白璧成不由苦笑了一下。嘉南的确来过,但不是来看他的,而是将白璧成骂得狗血淋头,她若不是个女子,傅柳就要动手了。
“说到嘉南郡主,她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傅柳指了指脑袋,“口口声声说白侯辜负了她,可是白侯何曾应允她什么?”
他说着看向白璧成:“你答应要娶她了?”
白璧成懒得理会,言洵却微笑道:“傅将军慎言,嘉南贵为郡主,你不能如此贬损于她。”
“有什么区别呢?”傅柳摊手,“总之都是要死的。”
“如果有机会不死呢?”言洵笑问。
空气微妙地沉默了一下,傅柳再度看向白璧成,白璧成却低下头。
“三殿下是送机会来的?”傅柳摆出笑脸,“裕王以意图谋反和私藏公主参劾白侯,又治我擅离职守胁从谋反之罪,这些罪名都够白侯和我杀头三次了,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既然都要杀头三次了,那不如试一试,说不定一把翻盘,非但不用杀头,还有大好前途呢!”言洵出言诱惑,“白侯,你看这机会如何?”
“三殿下去了一趟吉祥赌坊,学到了精髓。”白璧成道。
言洵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吉祥赌坊有点意思,那个芥子局更有意思,拿着五千两银子入局,睡着了叫银子被人赢走!我瞧着就有趣,想看看进局的是什么傻人,没想到遇见了侯爷!”
他说着摇摇头,看向白璧成的目光也变得幽远:“白侯可是极聪明的人啊。”
“进局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托,结果赌掉了命。所以人不能太聪明,傻一点能保平安。”白璧成道,“三殿下带来什么机会?白某愿闻其详。”
“这或许是你的机会,却是令我痛心之事。”言洵叹道,“我哥哥死了,被人毒死的,在麟趾宫。”
“麟趾宫?东宫?”傅柳大惊,“太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