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人们并没有走开,而是透过教堂的大门看关里面的五彩缤纷的节日装扮。
我站在那里来回移动着双脚,看着陶珍的背影,她也望着教堂里的那些装饰,一动不动
我想叫她,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我低头看脚,并有脚使劲踩着地上的雪花时,她转过身拉着我走出了人潮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起,现在我们很快乐就好。”她说
我点点头,半天看她没反应,我说“是的,以后也会很快乐的”
“那你不是还要回家去的吗?”
“我这次因家就和父母说我以后在这边生活了,我想,他们会理解我的。”
“你父母能那么开通吗?”
“我先不说一定要在这边生活,我就说我要一直在这里工作,他们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笑了
仰头看着夜空,然后歪着头看着陶珍“因为,他们很爱我”
“这样还差不多,我家就我一个,我离开的话我父母怎么办呢,以后我慢慢和父母谈我们的事情,我爸爸以前天天说一个孩子太少了,现在好了,两个了。”
我使劲点点头埋头进路,听到陶角说她家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又不禁想到了小贤,她家里也是只有她一个,这让我想到她的处境,又为她难过,但是我告诉自己,小贤依旧在我心里,只是她选择了现实生活,也许在她内心里,她会觉得对不起我,现在,我有了陶珍,未来嫂子会告诉她的,她不用再觉得对不起我了,感情本没有谁欠谁,爱不需要抱歉,曾经爱过,已经很好,很好了。
“对不起,小贤,虽然我爱你,可是未来要和别人在一起生活了”我低头对着地球那边的她说。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来,那些卖小吃的摊头纷纷从街边避雪处搬到人行道边。
我们步到车站时,陶珍看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只是招手要吃,问我吃哪一种,我摇摇头。
她就买了两种不同材料的,一只手一只,看着时间还早,我们就慢慢走了回去。
她本想晚上住在我这边里,但是因为母亲生病不好意思留宿外面,所以我们在她家楼下告别。
我转身离去时,她叫住了我
“陆小小雨,你真的会留学生下来吗?”
我点点头,四指合拢只翘起大拇指,指了指嘴,然后曲起大拇指,伸出张开的四指向她挥了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大根是笑了,因为她站在背光里,她和我挥了挥手,转身跑上楼去
我真的会为她留下来吗?我转过身又反问自己
我很想留下来,但是,我答过父母和嫂子我一定会回去的,现在,我该如何履行这两头的允诺呢?
原先我只是喜欢小贤,也许是喜欢那份熟悉,还有熟悉伴随的自在。
可是现在,我和陶珍,两个完全不同背景和生活方式的人在成年后相遇,我有时候很低强烈的肯定自己是在爱一定要去爱,有时候,又为自己去强化这样的念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低头边走边踢着雪,身体因为这样踢腿动作而微微出汗,我拉开衣服拉链,将围巾解开挂在脖子上,冷风顺着衣领子窜进去,好凉爽。
不管怎么说,陶珍对我很好,即使我们那天酒醉后做了荒唐事她也没有指责过我,而是接受了那样的即成事实
她能接受,也许是因为生活里这样的事情不是闻所未闻,也许,真的喜欢我,我自己对这点时而自信满满时而而困惑异常,人,真是一个矛盾体。
这让我想到了李静,如果我和她不是从小认识,是否可以做恋人呢?如果陶珍和我从小长大,我又是否能接受她作为恋人呢?
人世间总有太多的假设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我依旧在用假设拷问着自己,
第二天我生病了,大概是出了汗受了冷风的缘故,我用短信告诉了陶珍,为了避免传染我让她这两天不要过来找我了,她不从,我坚持,她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