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从相府离开,他去街市上逛了逛,买了点在宫里不能经常吃到的吃食才回宫。
马车从皇宫南门进入,玉州掀开车帘,就看到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时延。
马夫赶紧停车,在车停下的一瞬间玉州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随后跑到了时延的面前,时延伸手接住他,面上带着笑:“毛毛躁躁的,曾嬷嬷见到又该说你。”
玉州现在已经不那么怕曾嬷嬷了,虽然她面上总是很严厉,也经常说玉州挂在时延的身上不合规矩,但看得久了,她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说要打手心其实也从来没有打过他,甚至有些时候空闲了还会给他和小枣做点自己老家的点心吃。
“曾嬷嬷只是看着严厉,但她其实人很好。”玉州把自己挂在他身上,随后又说,“我给小枣买了吃的。”
时延捏了捏他的鼻子:“给他买了吃的,朕的呢?”
玉州嘿嘿地笑,随后撅着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有这个就好。”
这几日都是艳阳天,夕阳的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玉州拉着时延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热。
侧头看他,丰神俊朗。
离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玉州想。
这个时候开始忧愁,那开心的日子就会少一点。
他想先开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等着时延。
时延和文川派出的去寻找容叔和石磊的人赶在新年前回来了,但却并没有带回来他们的消息,他们似乎是在有意隐藏自己的踪迹,所以寻人就变得更加艰难了一些。
文川有失望,但也接受,这天下这么大,要在这茫茫人海里找两个妖精,实在是太困难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离开得实在是太远了,又或许是不得其法,玉州虽然努力修炼,但也实在是感受不到他们的方位,于是只能大海捞针一般。
符心能听懂说话,但无奈自己不能说,他摆了摆尾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文川的身边,然后跳到他的怀里,朝他甩了甩尾巴。
“也不急在一时。”文川摸符心的头,“他们总会回来的。”
符心把头枕在文川的手臂上。
文川笑了笑:“除夕夜有宫宴,到时带你进宫,皇宫的地方大,你需要跑一跑。”符心这几个月来吃得太多,虽然他在控制,但府里的人总是乐意喂他。
玉州最近没有时间出宫,除夕宫宴,他要和时延一起宴请百官,说真的,现在一提到宴会,玉州就觉得肚子疼,总是害怕时延的千秋宴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除夕宫宴是一年中比较重要的宴会,年终岁尾,辞旧迎新。
玉州跟在曾嬷嬷的身边,看着她和小枣还有行中忙碌,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盖凤印。
时延早就已经把凤印交给了他,很多事情都是小枣去办,需要支领什么东西的时候,小枣再把单子拿来,让玉州盖上凤印。往年的宫宴肃亲王妃会进宫帮忙操办,今年不行,她怀孕了,肃亲王府上下十分紧张,生怕出一点差池,时延也赐了很多赏赐,希望她能好好养胎。
所以今年的宫宴,是曾嬷嬷带着小枣和行中安排的。
玉州本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盖印盖得手都快断了。
“小枣!怎么这个也要盖印啊?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他们是什么章程啊?”
小枣看着他盖上凤印:“从前是因为后宫无主,现在有您了,一切自然都要按照章程来办事了。”
玉州苦着脸。
曾嬷嬷在一边制定除夕对女眷的赐礼,也是在玉州先做的草稿上修改,她看着单子:“君后,老奴实在想问,这位侍郎夫人,跟您有什么渊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