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狼王杀了?”
符心摇头:“不是,这是我跟他的交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近来有没有好好修炼。”
玉州点头,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达到了符心的要求。
符心把那把刀递给玉州:“拿着这把刀,把我的妖丹剖出来。”
玉州被他这话吓得手都抖了,那把狼牙刀他没接住,掉在了地上:“你疯了!你不是说你的妖丹很重要,剖了你怎么活?”
符心却是比他冷静:“那我问你,要是你的时延马上就要死了,让你跳进锅里给他熬药,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了。”玉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才想起,昨夜他才跟时延说,他太自私不愿意救文川。
看到他的表情,符心行中就有了答案:“这是之前你答应我的,玉州,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符心已经盘腿坐下,在坐下之前,他学着从前石磊的样子,把他们这一块小小的地方设了一个结界。
玉州还是有些犹豫:“要不你找别人吧,我不敢,我怕伤到你。”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学法术,怕自己做不好,让符心出什么意外。
符心摇头:“我没时间了,你快一点,寄青等不了那么久。”
玉州这才从地上捡起那把狼牙刀,他的手还有些抖:“符心,我会不会伤到你?虽然我有在修炼,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
符心说:“按照我说的做。”
玉州也不再犹豫,定了定心神,握紧了那把刀:“符心,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剖吗?”
他竟然还有心思笑:“不然我怕你剖错地方。”
玉州不知道剖妖丹和取心头血到底哪一个更疼,又想要是榕树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情,肯定会提着他们的耳朵骂的。
“专心一点。”符心说。
玉州赶紧稳住心神,拿刀的手紧了紧,符心已经进入了状态,玉州凝聚灵力,往手上的刀上汇聚。
那刀似乎是伸出了爪牙,朝着符心的丹田处去,符心自然也看到了:“玉州,汇聚所有的灵力。”
玉州照做,那狼牙刀伸出的刀气已经破开了符心的丹田,他听到了符心倒吸凉气的声音,他的鼻头一痒,眼眶也发涩。
符心感受了自己的妖丹正一点点被剥离,他好像没有感受到疼痛,有的只是得偿所愿的畅快。
玉州是第一次看到妖精的妖丹,圆润晶莹,散发着一点点的光,他看着妖丹从符心的体内出来,慢慢地飘到两个人的中间。
符心的面色变得苍白,丹田处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而且那血像是停不下来,玉州赶紧用手里的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血流而出。
他把手放在符心的前面,滴落的血落在符心的嘴里,他不再流血,但面色依旧苍白。
缓过来之后,符心收了妖丹,却维持不了原型了。
他变回了狐狸,玉州抱着他,他腹部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毛,白毛上的红色,很是刺眼。
符心从玉州的身上下来,他只是看了一眼玉州,随后头也不回地往京城里跑,玉州追不上他,只能让影卫带着他走。
符心走到相府前,门房的人一脸悲切,正在准备挂上白灯笼,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随时注意相府周围,符心就走进了相府里。
他进去好一会儿,门房的人才发现,在地上出现了一串带血的动物脚印。
相府里所有人都一脸悲戚,符心很快就走到了文川的卧房,管家正跪在房间外面,哭声一片。
文川早已经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自己感受着身体里的生机在一点点流逝。
原来临死前是这样的感觉,他只在昨日见了玉州和陛下,也算是做了告别。
只是没见到符心,文川想起当时赶他走的时候,他受伤的眼神文川不敢看,害怕自己心软,他的目光落在窗边,眼里的光渐渐散开,随后慢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