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使用花园中浇花的水管是最直接简洁的破坏掉民众手中水管的方法。溪庆立刻振作起来,他观察着周围,似乎所有居民都出来凑热闹,屋子里的灯光大部分暗着。
他随机选择了一座楼顶露台上有花草的房子,而后用石头猛地砸碎玻璃窗,轻巧地越过一地碎片向着楼上狂奔。
走到露台的时候,他喘了几口气,抬头与对面屋顶的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而后迅速在这里找到了水管。
对面的梵妮已经翻越护栏跨到了另一个屋顶的平台,麻利地找到一根水管。
三人互相对视着,梵妮伸出了三根手指,每过一秒收起一根,倒计时结束了,三人同时拧开了开关阀,对准楼下经过的居民手中的火把冲击。
很快,首战告捷,大约十几个居民的水管被冲坏了。
这些居民一脸茫然,略带怒气地仰头寻找着罪魁祸首,他们很清楚地看到楼顶上的两个人在捣乱,小女孩则因为身高原因蹲在花盆之后只露出一点头发,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小姑娘就是他们整个镇子都在寻找的小女巫。
有居民已经发现了窗户被砸烂的痕迹,他们中的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打算把他们从楼顶上揪下来。
梵妮立刻跳了回去,向小女孩伸出手。
小女孩也非常配合地丢掉水管抱住了梵妮的手臂,而后躲在她的怀里尽量不露出脸。
梵妮一手拖着女孩的臀部,稳稳地抱着他,另一只手仍然抓着那根水管见缝插针向下面浇水。
跑出了几米,手中的水管长度不够用了,梵妮索性丢下了它,小女孩立刻递上了不知什么时候抓起的其他屋顶的另一根水管。
“谢谢你。”梵妮自然地接了过来,与小女孩对视一眼而后飞快移开,专心投入战斗。
她们两个之间有着天然而生的默契,这是与生俱来的,无需任何磨合。
小镇浓雾终散去
在梵妮的记忆里,自己的幼年时期是沉默寡言的,什么都不会,再加上被笼罩着的谣言,她一直以此为耻,她不愿承认自己有这么一段落魄的过去,她逃到另一个国家开启全新的生活,她说自己无父无母,她说自己什么都忘掉了。
她什么都记得,她心中有一瞬的释怀,是否对小时候的自己太过苛责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在那样的环境里遭遇了神父非人的对待,邻里的孤立,至亲的排斥,而她依然做得很好。
梵妮抱着小女孩的手紧了几分,这样在楼顶酣畅淋漓的奔跑跨越障碍令她心情舒畅。
在着一层楼的游戏开始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这终极的挑战就是要将玩家本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它利用从他们的大脑中投射的东西制造出了一个幻境,这个局无人能解,只有自己突破心魔迈出那一步,才能获得第二关的胜利。
梵妮已经不再去考虑剩下的关卡将会是多么艰难了,她知道,在直面自己最不愿回忆的幻境之后,她不再惧怕任何事情,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心底升起,支撑着她更有力的奔跑。
被神父看中的小孩,被撕碎的衣裙,野兽一般的行径,红褐色的花朵,无论这些过去了多久,都像是疤痕一般烙印在她的心上,直到带入坟墓。
梵妮的步伐愈发有力,她的手臂抱着小时候的自己,勇敢地向前跑去,一切都将迎来结束的时刻。
溪庆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跑,他们两人奔赴不同的方向,确是向着同一个目标。小镇上的居民们沸腾了,他们眼睁睁看着火把熄灭,却只能无力怒吼,跳着脚大喊要抓住他们两个。
溪庆每到达一个房子的楼顶便抓起水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下面猛冲,眼看身后的居民就要追上来了,他便飞快将水管向后一扬,跟着前往下一个平台。
大约几十分钟过去了,溪庆向下望去,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大部分的火把都已经被熄灭了,整个小镇又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