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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人造的脸皮遇上药水，立刻裂开痕迹，赵鸣筝轻轻一扯，便随即掉落。

&ldo;不是，你，你……有意思。&rdo;看着易容下的面孔，赵鸣筝惊讶一瞬，随即大笑起来。

同病之人

看到钱青面具下的脸后，赵鸣筝片刻错愕，旋即大笑起来。

&ldo;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rdo;赵鸣筝问。

钱青闭上双眼，不愿回答。

赵鸣筝端详着手里的那张脸皮。这张易容面具，和钱青真实的面孔竟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钱青易容成了自己。

既然如此，又何必易容？

&ldo;到底为什么？&rdo;赵鸣筝追问。

钱青依旧拒绝开口。

赵鸣筝耐心所剩不多，在脑海中迅速将今夜的事从头捋了一遍，话锋一转：&ldo;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rdo;

&ldo;周桐说你去了洛阳。&rdo;钱青不耐烦道，&ldo;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你的，死了这条心吧。&rdo;

赵鸣筝哼了一声，似是嘲弄，目光紧盯着钱青，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ldo;我杀了一个人，一个仪鸾司的人。&rdo;

听到仪鸾司，钱青脸上带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凝重，赵鸣筝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抹变化，继续加码道：&ldo;那个人叫纪维。&rdo;

钱青呼吸突然停滞似的，缓缓瞪大了眼睛，发了疯地嘶吼道：&ldo;不可能！这不可能！&rdo;

随后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钱青抬起了身子，但因被下了软骨散，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旋即从柴堆上摔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ldo;你在骗我……&rdo;钱青从地上抬起头，发出低吼，眼睛里似乎渗出了血色。

&ldo;对，我在骗你。&rdo;赵鸣筝承认道，&ldo;我没杀纪维，但他现在不会比死了更好受。&rdo;赵鸣筝想借纪维的名字试探一下钱青的身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仪鸾司的人，没想到对方反应竟如此激烈。

不过，这也坐实了钱青确实来自仪鸾司，是天子麾下。

&ldo;没死，没死就好……&rdo;钱青渐渐冷静下来，长出了口气。

这是仪鸾司建立以来，他们第一次干涉江湖势力。纪维被派去剿灭羽春，钱青则负责弄清楚定国侯为何大动干戈，在京都布局，非要杀了一个江湖出身的士兵。

纪维一行人去了羽春，既然能说出纪维的名字，眼前人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ldo;但很可惜，他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了。&rdo;赵鸣筝笑意里带着一股狰狞。

钱青动了动身体，想要尝试靠在墙边起身，毫无疑问地失败后便转动身子仰面朝天。

&ldo;你对他做了什么？&rdo;钱青问。

赵鸣筝毫不吝啬讲出自己的所作所为，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双指夹住在钱青眼前挥了挥：&ldo;这是解药，半个月内见到他，替他敷上，还有复明的机会。我能把它给你，但你要知无不答。&rdo;

钱青承认眼前人实在过于懂得拿捏人心，哪怕说出任务后可能会被当作出卖仪鸾司赐死，但为了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己也不可能不答应对方。

&ldo;你问吧。&rdo;

赵鸣筝道：&ldo;先说说你是谁？&rdo;

&ldo;我叫宋悦，来自仪鸾司。&rdo;钱青，或者说宋悦说道。

&ldo;宋悦，还是钱青？&rdo;赵鸣筝玩味笑道。

宋悦意识到已经无法向赵鸣筝隐瞒，于是说：&ldo;不重要。钱家没了，世上就没有钱青了。我是仪鸾司的宋悦。&rdo;

赵鸣筝沉默地看向宋悦，观察着他每一瞬的神情。

宋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眼睛很大，平时总是无虑，今日提起钱家的时候神色如常，不知是真的已经不在意还是伪装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