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保清行动正常,不像是屁股挨了惩罚的模样,太皇太后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而?此时?的东暖阁内,则出现了三?张“冤枉脸”。
叶芳愉第?二次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乾清宫。
另外?一头,皇上已经拾掇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走过来,牵着叶芳愉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后转身看了看安嫔和马佳嫔两人,声音清洌地说道:“你二人也各自找个地方坐下吧。”
东暖阁内的一场混乱就此停歇。
小娃娃穿好衣裳之后,期期艾艾地凑到了叶芳愉跟前,圆脑袋低低垂着,垂一会儿,悄咪咪抬头看一眼叶芳愉,又迅速把脑袋垂下去,然后又抬,又垂。
可怜巴巴求安慰的小模样,看得叶芳愉十分想笑?。
她不禁抬眼觑了觑对面榻上的两位老祖宗,许是亲眼见着宝贝曾孙安然无恙了,此时?的太皇太后才有?了其他心情,开始对着伊尔哈和雅利奇嘘寒问暖了起来。
而?安嫔和马佳嫔受到她们气氛的感染,也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几人说说笑?笑?,氛围十分和睦友爱。
反观叶芳愉这边的一家三?口。
小娃娃凑在叶芳愉身边,默默垂着脑袋不说话;皇上坐在叶芳愉旁边,眼神跟淬了冰刃一般,看着小娃娃时?,眸光十分不善,而?一旦对上叶芳愉的视线,眼神里的冰霜又骤然消逝得无影无踪,淌满了和煦的春光。
叶芳愉:“……”
懂了,一个扮可怜,一个扮两面派。
只有?她一个正常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叶芳愉大?概猜测这父子俩的矛盾应是出在那封信上。
更准确一点说,应是小娃娃的“伟大?梦想”激怒了皇上。
叶芳愉轻咳了一声,小娃娃立时?紧张兮兮地抬起了脑袋,“额娘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还在问着,那边皇上已经亲手从?旁边桌上斟了杯温茶递过来。
叶芳愉刚想伸手接过,岂料皇上却忽然掀起了杯盖,将茶杯送到叶芳愉的唇间,示意?她直接喝就好。
一旁眼睁睁看着的小娃娃:“……”
他气得脸颊又鼓了起来,像只不服气的小河豚。
迎着自家小娃娃这般热切的眼神,饶是叶芳愉心态强大?,此时?也不免感到了几分羞赧,于是媚眼横波地瞪了一眼皇上,皇上却故作看不见,表情依旧从?容温和,眼神定定地望向她的嘴唇。
叶芳愉这才低下头浅呷了几口温茶。
温热的茶水刚下肚,旁边小娃娃便揪住了她的袖子,眼眸亮晶晶地问道:“额娘可有?好受一些?了?”
叶芳愉点头。
小娃娃做作地拍了拍胸口,“那就铱錵好,那就好,可吓死宝宝了。”
宝宝……
皇上听见他这般自称,只觉额上青筋都?跳了跳,他冷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把手中茶杯放回到桌子。
旋即转过身里,一手搂住叶芳愉的腰,十分关切地问道:“今儿这么早就起来了,可还困倦?”
叶芳愉顿了顿,小声回答:“昨儿睡得早,不困的。”
“我昨儿睡得也早,我也不困!”小娃娃这时?候忽然强行加入了话题。
皇上懒懒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谁问你了?”
小娃娃颊腮鼓鼓,很是不服气地回道:“儿臣也没有?跟汗阿玛说话呀,儿臣自称’儿臣‘的时?候,才是在跟汗阿玛说话呢,平时?跟额娘说话都?是自称’我‘的,所以儿臣刚刚是在跟额娘说话,才没有?跟汗阿玛说话呢。”
他说完,又转向叶芳愉,鼓起来的脸颊瞬间瘪了下去,眨巴眨巴一双水润的黑葡萄大?眼睛,似在求表扬。
而?后十分亲昵地凑过来用脸蛋子贴了贴叶芳愉的颈窝,嘴里呜呜说道:“我在宫外?的时?候,每天都?好想好想额娘的,早上起来要想三?遍,吃饭的时?候要想三?遍,吃完饭了洗手手的时?候也在想,睡前想的就更多了,要想一百遍才能睡着,额娘呢?额娘有?没有?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