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他身后的副将上前一步,阿达孜木却挥了挥手,让他继续应对神机营的将士,不必担心自己。
萧霁月提着长剑而来,剑刃上的血迹被与大雨不断洗刷,缓缓滑落在地,与血泊融为一体。
“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还管其他人?”萧霁月的长剑指向阿达孜木的脖颈。
“呵。”
阿达孜木冷笑一声,却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意,他抬起头,眸光满是挑衅,说道:
“你可认得这东西?”
一块泛着紫红色光辉的乌沉香展现在萧霁月的面前,在这一刻,所有过往形成了闭环。
原来万贤良当时私售的乌沉香,正是从阿达孜木的那里所得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正是阿达孜木事先设计好的!而阿达孜木,也是为了四年前杀父之仇的事情而来。
阿达孜木冷冷笑了出来。
他虚弱地抬起手,唇角的笑意迟迟没有散去:“按道理,时间快到了啊。”
他的话刚说完,便又从两侧冒出数百名神机营身形健硕魁梧的兵卒,将萧霁月团团围住。
子母蛊开始发作了。
神机营的兵卒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向萧霁月,手持利器直逼而来。
而萧霁月手中握着长剑,防守的同时一边思考着破解之法。
阿达孜木继续笑吟吟地说道:“听闻将军与神机营的将士视为手足兄弟。不知……将军敢不敢对自己的兵下手呢。”
近万的鞑靼骑兵浩浩荡荡地从船上下来,他们手持各式冷武,杀气腾腾地朝着风陵渡逼近。
萧霁月这才明白,这次阿达孜木的目的,哪里是潼关,就是直取自己的性命。
此夜,注定血腥而漫长。
或许是血腥气味过于浓重,又或许受蛊毒蚀骨般阵痛的影响,风陵渡的另一头有双瞳眸猝然睁起。
光凭借渗入骨髓的锐痛,卿玉案就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操控蛊毒了。
他没有空管那么多了。
但凡自己再晚走一步,萧霁月都可能危在旦夕。
卿玉案费力地欠起身,即便视野模糊,可他依旧强撑着意志扶着墙体艰难行进,却意外撞翻了桌上的零碎物件。
他闷哼一声,微微俯下身去,腹部翻江倒海的血腥差点没让他站不稳。
差点打瞌睡的容兰恍然惊醒,见到费力前行的卿玉案,赶忙去扶:
“贺太傅醒了,将军说过不让走的。太傅不如在这多待一会。”
“容兰。”
卿玉案低低地唤着,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当年欠我一个人情,是叛逃的人情。可有想过什么时候还我?”
这还是卿玉案第一次叫他名姓,以往都直接称其为容总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