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乌沉香。给我!”
壮汉刚到营帐,萧霁月就嗅到了一身臭酒味,他皱皱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一旁的老校尉燕兴怀一脚把壮汉踹到,唾沫横飞地怒斥道:
“狗屁乌沉香,你知道那玩意什么东西吗就要?”
从始至终,萧霁月也不曾说话,只是抬起手,示意让校尉不要再说下去。
毕竟知道“乌沉香”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惹得军心不稳。
趁着这个空档,那个壮汉耍着酒疯,厉声喊道:
“要不是那个监军,乌沉香又他妈的怎么会断!前几天我出神机营买都不让!你们是把我们锁在神机营吗?”
萧霁月捕捉到了字眼,眸中满是凛冽的杀气:
“买?去哪里买。”
那壮汉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上头的醉意也醒了不少,立马打住了这个话题,不再吭声。
壮汉身旁通行的人也不由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地说:
“他喝多了。将军不让我们出、出神机营也是为了我们考虑。不是老郭说的那样。”
“问你呢,耳朵聋了吗!”
茶杯猛地掷到地上,众人惊恐地抬起头,却见萧霁月阴沉着脸,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杀伐之气。
“说。”
简单明了两个字,带着摄人魂魄的威严,众人心脏都跟着颤抖起来。
容兰回忆起来:“前几日确实有人到风陵渡。但燕校尉只是瞥见了身影,还以为是当地渔民。”
也是,新漕运总督尚未上任,阗何忠作为河道监察也尚未从京抵此,卿玉案还在东宫任教,风陵渡便无人看管了。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空档,正是交易乌沉香的最好时机。
只是大景的乌沉香都被卿玉案扣押,再有的乌沉香定然是从西域而来,这一点无错。
只是……朝中许多消息,只有内阁的朝官知晓,外族是如何那么快便得知的?萧霁月思索起来。
萧霁月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像是能从中窥探出内心最深处:
“在哪里,又是谁跟你交易的。”
壮汉不敢耽搁,立即说道:
“在潼关渡口。大抵不是外族的人。那时候夜黑风高,我只顾着买‘乌沉香’了,就……就没看清是什么人。”
壮汉哆嗦着回答完毕,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不敢正视萧霁月的眼。
他在说谎。萧霁月想。
看来这个细作定然出自营中了。
燕兴怀听见那壮汉的话,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揪住壮汉的衣领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