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说的不错,易容可改,但骨相不变。这么熟悉的骨相,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没想到贺大人手这么巧。”
萧霁月摘落卿玉案鬓边的落英:“明日来校场。那个人随你处置。”
包扎完毕,卿玉案收好药瓶:“外面风声大,你便不怕那群人说我惑乱军心?”
“无妨,有我在呢。”萧霁月的语气很是笃定。
“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卿玉案缓缓欠起身,与萧霁月擦肩而过:
“将军若无其它吩咐,在下先行告辞了,明日校场再见。”
在即将迈出将军府之前,卿玉案突然顿住脚步道:“多谢将军款待,万年春果真甘醇。”
萧霁月莞尔,目光追逐卿玉案离去的方向,直至消失在远处,许久才呢喃道:
“也谢你。”
幸好,他还留给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还好他还会在原地回过头,再看自己一眼。
……
翌日,校场上围满了人,卿玉案走入潮湿闷热的地牢,四周静的只能听到卿玉案的脚步声。
万贤良就躲在地牢中一角,双手被绑在石柱之上,双腿也被手腕粗的锁链捆住,见到来者,一双眼睛里充满恨意地瞪着他:
“你到底是谁?”
“你真想知道啊?”卿玉案俯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却散发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戾气,万贤良只觉得脊背发寒,但依旧哽着脖子道: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卿玉案摸向后颈上的缝合处,软皮。面具轻轻脱落,那张久违而熟悉的面容显露。
他和四年前没什么变化,面庞依旧俊美无俦,只是原本天真无邪与明媚,转换成如今的疏离与杀气,藏着无数阴谋诡计。
“卿……卿玉案?”万贤良打了个寒颤,瞳孔猛地缩小。
“终于认出我了啊,我还以为要继续帮你回忆一番呢。”
卿玉案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墨汁,面无表情地淋在万贤良的头顶,一如当年在国子监那样。
万贤良勃然大怒,他大声叫喊着:
“别以为你穿一身白衣服就有多干净,卿玉案。你现在不过是奸臣之子,背负的千古罪名!来人、来人啊!!把这个奸人给我抓起来。”
卿玉案平心静气地说道:“卿玉案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监军大人。你怎么叫人都没有用。整个牢狱都是我的人。”
所谓千古罪名,不也是那些内阁群臣排异的结果么?卿玉案冷笑。
万欣荣、万贤良。多么讽刺的名字。
万贤良难以置信地望着卿玉案,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卿玉案。
卿玉案站起身,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清,他饶有兴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