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你别动,别动,别舔我,一嘴的土味,这驴板都要散架了,这么开心噢哟。”
少女和鲮鲤玩闹,时不时波及到闭目养神的萧何。
还没见到这么快就好了伤疤的人。
萧何道:“你这脑子,不是这次遭劫,就是下次遭难,你现在从万象阁出来也好。”
“你你你。”
方小雪听了这话,脸色忽红忽白,不过念着他救了她一命,抱着鲮鲤扭过头,“哼,收回那句话,以后我富贵了,不会分你一半的,顶多打发点金子,你想得美。”
蓦然起身瞧见进了熙熙攘攘的咸阳大街。
她心有余悸的抖了几下,“我们,何况我之前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没事吗?”
咸阳晚上还在川流不息,摊贩依旧在叫卖。
飘香的酒肆旁,就是浓烈的脂粉香,桥下的油灯折布船摇摇晃晃,行人花红柳绿,楼上还有姑娘挥舞着双手,撑着伞踩着丝竹管弦摇啊摇。
衣香鬓影,乱花迷眼。
等到那脂粉香挥舞到萧何的头上,他才慢慢道:“谁也不会相信人死而复生,再说,就你这副样子。”
顿了一顿。
扫视了一眼跟刚出土的陶俑相媲美的少女,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道,“到处都在查复辟,万象阁四处在泼脏水,看样子我也不能待了,人生在世,衣食住行,我总得找个活路吧。”
谁能想到,堂堂萧大富贵也要沦落到找活路了。
方小雪怀疑自己听错了。
迎面走来了一老鸨,见到萧何的样貌,嘴巴咧的合不拢,萧何越过她,仰头看着楼上不乏有惨绿少年,说道,“在这里,有很多秦国官吏之妻和女富商来此寻乐子。”
这么一联想,方小雪捂住嘴,也挡不住嘴快:“不是吧?我听别人说你被个咸阳贵女包养,我还以为是假的。”
“”
萧何的眼神凉飕飕的,道:“如此高价,方姑娘真是高看萧某了。”
也对,像他这张嘴。
卖出去也是赔钱货,还不如砸在手里。
方小雪心思还只过了半圈,那个满脸向阳花褶子的老鸨就扭近了。
老鸨先是用明眼瞧了一眼在旁边就差拿个破碗就能拜入丐帮的方小雪,再用待价而沽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萧何,“哎哟,这为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和姑娘来这里,是来逃难的吧,没事没事,姐姐我这里有好酒好肉好生招待,要是能献上一支小曲儿,自有上好的洞庭春奉上,请问是喝酒啊还是吃茶啊。”
“吃茶。”
“吃茶啊,哎哟,吃茶也好,也香得。”
老鸨甩着手帕笑,楼上的绿男绿女们也在那里相互捻着手指头笑,这种笑是吟哦吟哦的,是倒映着河面上的流光溢彩。
萧何扫了身上的泥土,跟着老鸨走进去。
方小雪愣在原地:“不是吧,还真去卖啊,你你你你好歹也是个,你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堕落啊!喂喂喂,你要进去我可走了,我是不会再来这里赎你身的。”
驴车上的鲮鲤见到萧何进去了,没心没肺的蜷缩着尾巴,滚成一个球球,滚啊滚的跟进去。
“不是吧,滚滚,你真要跟你那黑心的男人?”
方小雪左手叉腰,咬了咬唇,右拳一下锤到左手心上,“算了,算了,我不管谁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