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阴冷冷伫在原地,孤鸷一?般,充满了冷淡的攻击性。
这样的他好危险。
润润肩膀颤,惊悔交加,心怀惧然,以为陛下要来硬的,她刚才原本不该那?样倔强的。
“陛下……”
陛下该不会是要把?她关在殿里,掐死她吧?
却见陛下竟沉沉掀袍,颀长?的身子,上半身挺直,给她跪下来。
“润润。”
“从前那?些错,谢郢识下跪给你请罪。你原谅我。”
他嗓子已完全哑了,
“原谅我。”
“求你。”
说罢三叩首,叩在她面前,每一?下皆甚用力——既赎罪,又是感激——如?果她能答应做他的皇后,和?他在一?起,那?是她无上的赏赐,值得?他叩首相谢。
他身为皇帝,只向上苍、父母、和?古佛叩首过,如?今也多了一?个她。
她赏赏他,求她了。
他甘心悔悟。心痛,也心痛死了。
头皮被他磕得?发青。
润润完全被这阵仗吓傻了。
脑子忽忽悠悠,恍若在云雾之间,周身摇摇晃晃。她怀疑自己?是否幻觉了,陛下居然跪在她面前。
声腔发软着说,“你……你……”
她受不住这样大喜大悲的情绪,想夺路而逃,可?陛下早已命人锁死殿门?。
所有下人,亦被陛下驱逐。
他可?能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个招数赔罪。无论润润站在哪个角度,他皆坚定地跪在她面前。
润润从前就知道陛下是个执着的人,不想竟执着到这般田地。
他是皇帝啊。
他竟也会纡尊降贵地跪人。
陛下此刻微阖着双眸,眼尾泛红,比之他平时的冰冷阴狠,多的是脆弱服软的诚意。
他右腿的骨折没好利索,跪姿如?千百只蚂蚁同时啃啮,几欲断裂,疼得?钻心。
他只想告诉她,他真的已经后悔。
“我向你道歉。”
润润先是难以置信,到后面恍恍惚惚。
咸咸的泪水流到唇间,她忽然觉得?陛下有点双标……或许不是有点,是很双标。
对待佳年时,他高高在上疾言厉色,掌生杀大权,残酷无情地折磨。单独面对她时,却卑微得?可?以下跪,完全是两个极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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