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白自然知道温芍的不满从何而来,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放下手中物什,取下手套,拿过一旁的湿帕子擦了擦双手,手背匀净修长,手掌和指腹却布着深深浅浅的老茧。
那是常年做木雕时落下的痕迹。
她细致地将手擦净,开口对站在旁边的温芍道:“你先下去吧,圣旨到了再来唤我。”
温芍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听令离开。
待温芍走后,温照白才从脑海中勉强翻出了零星关于这位荣安帝卿的事迹。
荣安帝卿乃是当朝女皇的胞弟,自从女皇登基,他便成了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顶顶尊贵的长帝卿。
一年前,女皇刚登基时,便给他同当年的武状元程凌瑶指了婚,一月前,程凌瑶剿匪归朝,向女皇提出退婚的请求,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女皇碍于程凌瑶剿匪有功,最后应允。
至于荣安帝卿其人,温照白并不了解。
除了木雕,她对其他事物皆是不大感兴趣。
待手中的水分散尽,她拿起桌上摆着的黄花梨木手串,修长的手指娴熟地盘玩起手串,身子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静静地放空自己。
说起来,她穿到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大夏朝也有十七年之久了。
从去年开始,她的父亲楚氏便开始用各种方式催婚,拿着数张除了胖瘦看不出半点不同的男子画像摆在她面前,硬是逼着她做选择。
温照白前世生活在一个与大夏性别观念大为不同的男尊世界,对于大夏人的生理特征带来的社会环境差异,她花了十几年才勉强适应,对于娶夫,她实在是不感兴趣。
她好说歹说,才让父亲稍微放下了对她婚事的关注,却没想到女皇竟然也热衷于牵红线。
温照白皱了皱眉头,心中虽不爽快,却也没有什么奋起反抗的想法。
一是因为她性格如此,随遇而安;二是在这个朝代,结婚生子是不可能躲避之事,随着年岁渐长,与其每日费尽心力躲避父亲的催婚,不如一次性解决婚姻大事;
而最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如果女皇真的给她赐婚了,她区区一个臣子之女,也没有抗旨不尊的权利。
她不是程凌瑶,有剿匪成功的战功担着,女皇可不会给她和她娘留面子。
为君者擅于制衡之道,今日为她与荣安帝卿赐婚,想必也是因为这些年母亲在朝中名声愈盛,令陛下心生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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