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若是以前,有人说他一天能挣一百两,他都得骂人家是在揶揄自家。
现在有人说他一天能挣一百两银子,他还得骂人,骂人见不得他好,是在咒他。
要说这人的命,谁能说得准呢?
穷了大半辈子,临了靠着自家女儿,反而是起了势。
一旁的纪五今日瞧见了不少的俏娘子,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便从楼下给自己提了壶茶上来。
“干爹,当年的汴京城,便是今日这般景象?”
老王头笑道:“差不多吧,只是汴京比临安大些,人应该还要再多些才是。”
“乖乖,比现在还要多!”
这才注意到他把壶口对准了嘴,老王头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你小子真敢啊!后院有水不知道喝,知道这茶多贵吗?!”
见他还有点委屈,老王头又骂道:
“山猪吃甚么细糠!这是给我女婿备着的,伱狗日的自己去舀水喝,莫要糟践了东西!
这玩意儿是灵隐寺下、天竺香林洞的香林茶,听卖茶的那个大师说,有个什么茶圣专门写过这东西。
老王头好说歹说,才花了大价钱买到了半斤,本来是想着大姐儿回门的时候,再用来招待姑爷。
但谁知道,就碰见了这般好事儿呢。
听见了是给自家姐夫留的,纪五这才笑了出来,又用袖子擦了擦壶口,看得老王头直摇头。
“干爹,您说秦相……呸,秦桧这小子这次遭了秧,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姐夫的本事。”
老王头听了这话,立马就陷入了思索里,连后面来人都没注意到。
“很有可能,我家姑爷毕竟是临安府的知府,官职虽然没有秦桧的大,但很是受得官家的喜欢。”
“你知道咱太宗皇帝不,当年就是做的开封府尹,论起来,和姑爷的位置差不太多。”
纪五瞪大了眼睛:“干爹,你是说我姐夫有可能要做皇帝?”
老王头刚把茶壶从纪五手里夺过来,吓得差点掉在了地上,这次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老子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烂嘴上!”
纪五才反应过来,他姐夫姓辛又不姓赵,哪里能做得了皇帝。
只是奇怪,都一个多月了,就算公务再忙,王婵也该是回娘家的时候了。
身后那笑声传来,两人一齐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好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矮子……纪五总觉得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这人把纪五的疯话听了去没,老王头开口道:
“已经没有位置了,各位还请寻个别的地儿吧。”
矮子拱了拱手:“店家,开门做生意寻的便是个‘财’字,今日就您家位置最好,您帮忙想想办法,我多付些钱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老王头顿了顿道:
“客官说的在理,只是不知您相中了哪间房,小老儿可去与您说说。”
“但咱丑话说到前头,若是人家不答应,咱也没有办法,毕竟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矮子将折扇在手中一拍:“当是如此!”
说着,他便打量起了这思北楼来……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