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现在万督主死了,呈交皇上的奏本,我们该怎么写?”
“是啊!”
“又是这个赵怀安,逼得我们藏身此地,真是该死!”
“不报又能如何?”
“不报?万督主被江湖人杀了,这么大的事,万一有人闹到皇上那里去,我们担当得起吗?!”
“哼!现在朝堂由我们把持,如果有人敢越过我们直奏御前,就灭他的口,这还不简单!”
“不错,就这样办!”
“等过些日子,重新找个理由,汇报万公公的死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要如何压下万喻楼的死讯。
毕竟现在东厂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了打压东厂,皇帝设立西厂,与东厂明争暗斗,几乎每天都有人死。
而且百官皆恨阉党,万一被朝中那些大臣得知万喻楼的死讯,必然有人落井下石,极力打压东厂。
所以他们都想先将万喻楼的死讯压下来。
李忠坐在主位之上,听着众人议论,脸色十分阴沉。
身为东厂副督主,万喻楼死了,他本应该是最高兴的人。
但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回京这几日,杀了万喻楼那几个江湖刺客到处捣乱,杀了不少东厂的人。
他堂堂东厂副督主,回到京城却连自家的大门都不敢进,只能躲到这大觉寺内议事,时刻提心吊胆。
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片刻后。
他摆了摆手,压下众人,冷冷说道:“就先按黄公公说的办,万公公的死讯,能瞒多久瞒多久。”
“万公公死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稳住局面,不仅要防备西厂,还得防备魏忠贤的那帮残党。”
“那帮残党自魏忠贤死后就潜伏了下来,这些年在万公公的统领下,那帮残党虽然不敢冒头,老实了许多,但现在万公公死了,难保他们不会有想法!”
“在皇上知道万公公的死讯之前,必须迅速稳住局面,绝不能给那帮残党机会!”
闻言,众人心中一凛,皆是肃然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东厂也并非铁板一块。
上一任东厂督主是魏忠贤,权倾朝野,自称九千岁,当年在朝中权势庞大,甚至连皇帝都要看魏忠贤的眼色行事。
后来新帝登基,看出了阉党的危害,这才下定决心打压东厂。
之后魏忠贤倒台,其残党死的死逃的逃,但也有一部分涉案不深,皇帝念旧情,便没有杀他们,让他们继续在东厂待着。
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以东厂大档头赵靖忠为首的一群人,这些年来在万喻楼的镇压下,这群残党虽然不敢冒头,但此刻万喻楼身死,难保他们不会有想法。
此外,东厂二档头刘喜,最近也培植了一股势力,同样对督主之位有想法。
他们都是万喻楼的党羽,身上已经被打上了万喻楼的记号。
而李忠这些年也是忠于万喻楼的。
现在万喻楼死了,他们自然要想办法助李忠登上督主之位,否则不管是赵靖忠还是刘喜成为东厂督主,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好了,都散了吧!”
李忠起身道:“最近都低调一些,不要再变成那群江湖贼子的剑下亡魂了。”
闻言,一名东厂官员皱眉道:“李公公,这群乱党一直不走,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