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候,他还是我父亲的情人,”时恒像是陷入回忆,“她年轻漂亮,热情开朗,像火热的玫瑰,只是可惜,没遇上对的人,是我父亲太自私,欺骗她的感情,也欺骗了他已婚的事实。”
“再后来,就是我母亲知道他们的事,我母亲歇斯底里地逼时家二老动用手段,把你大着肚子的母亲从我父亲身边赶走,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不知所踪。”
“后来也是意外得知,她早早去了国外,再也不会回来。”
“走之前,她把你生下来,送到福利院。”
“那个玉佛,就是她留下来的信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到了别人手中。”
“是陈悦。”
段斯野就在这时开口,他偏头看了眼时柚,“你们两个,小时候在同一家福利院,因为生日一样,所以院长可能把你们的信物弄混了。”
段斯野的话比时恒的信息来得还要让人猝不及防。
时柚再度惊呆,“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段斯野勾唇一笑,“我很早就找人调查了。”
“……”
时柚一副三观都要震碎的表情。
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个傻子,作为当事人,她什么都不清楚,段斯野作为旁观者,却早已把一切摸透。
时柚哭笑不得。
她甚至佩服段斯野的脑子,同样是人,他智商怎么就能这么高呢,“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
段斯野轻抬眉峰,“记得那次我问你,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玉佛给你么。”
时柚眨了下眼,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事儿。
当时她的回答是她也不清楚,就单纯觉得,陈悦可能是因为跟她关系好,毕竟两人打小就认识,又因为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感情格外亲厚。
只是,陈悦比她命还要坏一点。
陈悦的父亲是聋哑人,给她生活条件太贫瘠,而她又没有时柚聪明,只考上了个很一般的高中,后来就生了病。
因为这些,时柚也从不觉得那个玉佛会有多值钱,她也不会看玉石,便觉得那个小东西撑死也就二三百块。
但因为陈悦送给她,她便一直好好珍藏着,几乎没戴过,只当留个念想。
段斯野慢声帮她梳理,“我让人去专门调查过,她的聋哑父亲表示,在陈悦去世之前的几个月,她和亲生母亲见过一次。”
“她的亲生母亲是乡下来的,穷困潦倒,见她就只为了找她要钱。”
“陈悦很生气,因此病情更差了,我猜想,她可能就是那会儿,明白了那个玉佛根本就不是她的。”
“她既然出生在那样贫困的家庭里,有那样自私自利的母亲,她就不该有那样的信物。”
段斯野问时柚,“你当时带着的信物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
时柚像是恍然大悟,抬眸看向段斯野,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还信物呢,就只有两件破娃娃衣。”
那会儿她太小就被池丽领养走,根本什么记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