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手放在兜里,计算着冷濯什么时候接完电话,嘴里应到:“也许是我别的同事呢,可能你误会了,翟义凯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们只是朋友。”
周何欢听到他的话,即便完全不信,也笑着道歉,“对不起啊,那我想岔了。”
眼里满是歉疚,好像诚意满满一样。
“没事儿,误会解开就好了。”
周何欢听他这么一说,便叹了口气,“唉……若是我和冷总的误会能这么轻易地解开就好了。”
江云舒还不知道他们俩人有了交集,他看着冷濯不爱搭理的模样,以为他们俩人差不多算是陌生人。
“你不知道,那天我和冷燕山停总他们吃饭了。”周何欢说起那天的事,面上有点难为情,“其实,因为家里也有在商界的长辈,我一直听说冷总的事迹,很是佩服他,自从在聚会上见过他之后,有点……”
周何欢咬了咬唇,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就上次,我其实是故意问你,他有没有对象的,我想着若是没有,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定,周何欢才抬头,眼眶湿润地看向江云舒,“江助,你不会怪我吧……”
江云舒:“……”他以什么立场怪周何欢呢,冷濯又不是他的所有物!
“……不会,”江云舒顿了片刻,从喉间发出一个声音。
周何欢带着湿意的眼眸,看向那边接电话的人,“只是,冷总好像对我误解很深,你是他的助理,可以帮帮我吗?”
江云舒皱眉,耐心快要耗尽了,“如你所说,我只是他的助理,并不能帮你做什么,如果你们俩有什么误解,倒是可以自己尝试解开。”
周何欢咬牙,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就这一次,而且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就是……帮我送这束花,可以吗?”周何欢递过来手里的扶桑花,眼睛却看向冷濯的方向。
江云舒看着他左耳上的花瓣,只觉得心里不舒服,想推脱,放在兜里的手攥紧了拳头,抿着唇,不说话。
红色的扶桑花太过娇嫩,他手里有的已经快蔫了。
“江助不想帮我……”周何欢见他不接,低下了头,似乎有点伤心,“是因为也喜欢冷总吗?”
嘭——
江云舒觉得心里的那个气泡一破,攥紧的拳头骤然松开,顿时呼吸有些不稳。
看了看远处的人,江云舒想说没有,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闭了闭眼,提了气,看向眼前盯着他看的人,“周先生,我尊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越矩。我是冷濯的助理,我自然对他百分百的忠诚,他和你有误会,也该你自己解决,而不是通过我,如果你觉得在我面前用激将法有用,那你就太小看泰昌的员工了。况且,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帮一个总裁目前并不想看到的人呢?”
说完,见冷濯接了许久的电话,也不见回来,心里堵着一口气,江云舒也不想知道周何欢是什么表情,转身径自回了不远处的酒店。
独自回去的路上,江云舒给冷濯发了个短信。松开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明明手脚冰凉,手心里却带着汗渍。
他喜欢冷濯吗?
江云舒不知道,但为什么听到周何欢说的那些话,他会觉得有点生气呢,为什么看到周何欢对冷濯掩饰不了的爱意,会心生嫉妒?
为什么会在意他,为什么会担心他,为什么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不止……
他一直以来,都自诩在感情里冷静又理智,如同韩文博,蒋舟,翟义凯,他们的示好或是踏入他心里禁地的那一刻,江云舒便会立刻制止,毫不留情。
如果是冷濯……
江云舒摸了摸双唇,那晚冷濯醉酒后的事,他为什么要当做什么没发生过呢……
仅仅是想保住这份高额工资的工作吗?
“唉……”江云舒躺在床上,即使心里有了答案,又有点没底。
外面有刷卡的声音,应该是冷濯回来了,江云舒开门出去,就见到他手里的花,火红的颜色,让江云舒猛然失语。
“怎么了?”冷濯走进来,到了他面前。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江云舒心里堵得慌,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生气了?说你两个字就气成这样?”
江云舒只觉得烦,鼻头一酸,眼睛便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