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啊?这病症很复杂的,可能是脑内有伤,血块淤积的机率颇大,这问题很严重,得及时处理才行,我建议温律师到山下医院照脑部断层,做进一步的治疗。」管晴依旧脸也不抬,她把空白病历推给他。「山路已经抢通了,温律师现在开车下山还赶得及上午的门诊。」
「我怕是无法开车,头痛得很难受。」
「自己无法开车就找人代开,温律师头脑聪明绝顶,不会连这种小事都想不到吧?」
「我在这里除了管医师之外,并没有熟识的人,除了管医师其他人我也信不过。当然,若管医师愿意看在我们过去好交情的分上帮这个忙,我会很开心。」
「你有脸没脸,找我这快临盆的孕妇帮忙?」管晴终究气不过他这么缠人,丢下笔,抬起头愤怒的谴责他。
她盛怒的眸子在对上他那温柔的眼神时,蓦地怔住。
温家禾英俊的脸庞挂着笑,那淡淡的笑容很迷人,眼神是柔情密意,简直蛊惑人心。
管晴心一震,逼自己回过神来。「去去去,你的头痛我治不了,你另请高明。」
他不动如山,右手从桌面下抬起来,手里竟拎着一个熟悉的纸袋。「这是民宿老板交代我转交给你的竹炭干酪面包,刚出炉还带着热气。」
难怪她刚刚一直闻到面包香。「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抱歉。」他好声好气。「下次我会记住。」
「今天的诊疗费不用收了,你快回去吧。」说完,已经有好几天没吃到面包的管晴,受不了诱惑打开纸袋,拿出已经切片的面包愉快的吃着。
温家禾依旧纹丝不动。
他渴望的眼神落在她粉润的小嘴上,多希望自己是那块面包……甩甩头,对自己这么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
管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还不走,看我吃面包有这么好笑吗?」
温家禾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查证过了,你跟辛强并没有婚姻关系,另外,以你的预产期推算,你是在我尚未失忆前怀上孕的,那时我经常到你的住处留宿,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当时爱得浓烈,我几乎天天要你,你总是被我折腾到不断求饶,我们两情相悦又热情无比,怀孕机率自然很高,所以这孩子百分之两百是我的骨肉,跟我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咳咳咳……」管晴被面包噎到。
温家禾起身走出诊疗室,取纸杯倒了一杯水进来。「喝水,面包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他好心的把水递给她。
她喝了半杯水,止住咳嗽,放下杯子,顶着涨红的娇颜无语的瞪着他俊脸上那更加深刻的笑意,一时间不知是生气还是被轻易揭穿谎言的狼狈,竟然说不出话来。
「管医师欲言又止,好像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尽管说没关系,我不会拿出律师的专业对付你,毕竟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更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爱你都来不及,绝对不会对你出手,上法庭告你谎话连篇。」
「当律师的都这么讨人厌吗?」她拍桌。
「律师这个职业容易得罪人,的确是不太讨喜,」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一副审慎评估的表情。「这几天正考虑要不要干脆改行。」
她受够他一副存心要赖在她身边的模样。「你要不要改行不关我的事,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关你的事。温家禾,我不可能跟你复合,你好心点,回台北去吧,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就别在这里瞎搅和了。」
她极度需要平静的生活,这几天因为他的出现以及周悦舞的搅局,让一向好吃好喝的她连续失眠三天,真是够了。
「我们站在同一块土地上,我可以为你改变现状,我愿意踏进你的世界,这样的承诺不够吗?还是仍芥蒂我把你忘记这件事?」他凛着脸色问,表情已经不复前一秒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