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从声源望过去,发现孟司令带来的人不止只有孟家军,还有北大营的元老之一————郑师长,刚说话那人正是他。
“郑师长。”穆斯年眯了眯眼睛。
今儿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当真出乎他的预料,本以为谋反的只有孟司令,未曾想他还有余党。
“斯年侄儿。”郑师长笑了起来,“孟司令关键时刻出了岔子,我这儿可没有。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北大营那边已经被控制了,你就是现在才想起要调兵遣将指定是来不及。”
“可这投降就不一样,等你父亲回来,只会发现江山易了主,而不是督军府成了灰。”
穆斯年眸底深不可测,怪不得他觉得今儿来的人格外多,本来还以为孟司令私自藏了军,这会儿看来倒并不是这般回事。
他笑了下道:“郑师长,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就这么些人,你们今儿来了这么多人,孟家军底下有多少人习焐跟我说过,看来多出来的都是师长你私藏的军。”
郑师长听到这话皱了下眉,他野心大,想易主当主人也不错,可当私藏军队这种事儿一旦扣到他头上就是顶巨大的帽子,他没干的事儿从来不会承认。
“你真以为就只有我们俩?”他冷嗤一声。
穆斯年:“哦?那还有谁?”
郑师长也不蠢,知道穆斯年在跟他打心理战,不吃这套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罢,至于谁想拉你父亲下台,这可轮不着你管。”
可就在此刻,跪在地上的黄管家悄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狠狠朝孟司令撞了过去,孟司令因为冲力冷不防朝郑师长的方向倒去。
接着木仓四起,孟夫人被孟秋文拉了回去,可黄管家却身中数弹,最终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
“老黄!”孟夫人瞪着眼扑了过去。
可孟司令还有郑师长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木仓对准孟夫人,孟秋文一时红了眼,掏出木仓便扫射了孟夫人周围一圈,接着迅速带着孟夫人躲过子弹。
交战一触即发,废话也没法多说了,所有人都默认以武力取胜。
于是督军府木仓声一片,夏余意早在黄管家中弹的瞬间就被夏秦琛捂住了眼睛,如今竖着耳朵只知道哥哥已经冲了出去,而且外边的情况既糟糕又混乱。
“哥,你放开我。”夏余意掰开夏秦琛的手掌。
夏秦琛放开他,但手还握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就这样冲出去。
夏余意只隔着窗看向窗外,没有挣脱开夏秦琛,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哥你放心罢,我不会出去的。”
“对了,你跟我来。”他拉着夏秦琛到楼梯口,然后在楼梯口旁边的墙面上摩挲了下,接着便按到了一个暗格。
“这是什么?”夏秦琛问。
夏余意从中取出两把木仓:“是木仓。哥哥告诉我的,关键时刻可以防身,给你一把。”
夏秦琛也会开木仓,他知道夏余意也学过,但他这弟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怎么看他手上那把木仓都觉得与他本人不符,而且他觉得现下的夏余意冷静得可怕,完全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他问:“你还记得么?”
“当然,你小瞧我。”夏余意给子弹上了膛,“昨儿和哥哥执行任务时,我还打中了人。”
这件事足以让他骄傲上一阵,若是几年前,别说开木仓了,就是将木仓对着人他都不一定做得到。
夏秦琛将信将疑,就被夏余意拉着上楼,“哥,三楼东西方向靠近书房的走廊地板有个暗道,你将旁边那株盆栽往右边转动九十度——”
“夏余意,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秦琛突然拽住他。
夏余意无奈地喊了他一声,“哥,你还是走罢,按照暗道走可以到小西园,上回哥哥和我说的,然后小西园里边也有个暗道。”
“那你呢?”
“我当然是留在这儿帮哥哥。”夏余意说得理所当然。
“哥哥哥哥哥哥,你整日就只知道哥哥么?”夏秦琛语气加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