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紧接着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他的腰背,与此同时,头顶响起一道熟悉而有力的声音。
“我签。”
陆曜山不知何时醒了,他站在门里,脸色依旧很差,但表情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冷酷。
门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是白筱落见他从盛昔陶手中抽出那张结婚协议书就要落笔,情急之下跳起来。
“陆曜山!
陆曜山放在纸上的手不由一顿。
听见母亲声音颤抖地朝他威胁道:“陆曜山,你要是敢签的话,陆家继承人的位置,你别想要了!”
她并没有以脱离母子或父子关系来威胁,而是以继承人和陆家财产来要挟。
陆曜山几乎没有考虑一秒,他飞快地在盛昔陶的名字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对着面前的两人直直地跪了下去。
“爸妈,这么多年我让你们费心了,对不起。”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刹那间,走廊里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白筱落后退了两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觉得天旋地转,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片的黑暗扑上来,然后又像潮水般退去。
眼前出现一道光亮,一个男人的出现在光里,白筱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火烧一样地疼痛,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伸手去抓,可惜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将手伸给她的意思。
紧接着,白筱落似乎看见他的脸上有一道悲伤,男人张了张嘴,说出一个,然后那道悲伤突然豁开一道口子,变成无数道青青紫紫的伤痕布满在他的身上,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还冲她笑了一下。
“别……走……”
不等她喊出他的名字,男人便转身走出了那道亮光……
九月初,希思罗国际机场响起航班起落的提示音。
这个欧洲最繁华的机场每天要接待上千架飞机,一年的旅客吞吐量达到千万。
下午两点,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照射进候机室,明晃晃地落在一排座位之上。
盛昔陶看了一眼右手边靠着椅背睡着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对坐在另一侧的姜河说:“有咖啡吗?”
姜河同样困意翻涌,从包里掏出路上买的咖啡,一罐递给身边的贾佟,一罐丢给盛昔陶。
谁知竟没丢准,盛昔陶手滑了一下,那罐子便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半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