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闭口不言,气氛沉重不堪。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陆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陆曜山想躲已经来不及,话音刚落,屋里的三人顿时望向了这边。
盛昔陶在看到他时,脸上瞬间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陆曜山居然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贾佟和姜河也愣在原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反观陆曜山在闪过一丝紧张后,迅速恢复了正常,不知为何,在明白自己的腺体彻底没有其他治疗方案后,他的内心反而更加平静了。
他没有时间去深思这是为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容拄着拐杖进了检查室。
“你们来看我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是想给我惊喜吗?”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毫无回应,除了还震惊在刚才的情况中,似乎还增加了一股低落。
陆曜山又半开玩笑道:“干嘛这副表情,我还没死呢?”
姜河听了想说什么,嗓子眼却突然梗住:“老板……”
陆曜山看着他:“姜河,你要不哭要不笑,又哭又笑很诡异好吗?”
语毕,姜河低下头,陆曜山又指着他的衣服对贾佟说:“是你把他俩带进来的吧?还给穿成这个样子,丑死了。”
贾佟小声解释道:“这不是没办法吗?”
“怎么没办法,你s什么不好,非得s搬运工,穿套西装说是请来的保镖不好吗?”
贾佟听了不吱声。
于是陆曜山批评的眼神又转到盛昔陶。
“你也是,干嘛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盛昔陶满脸低落:“对不……”
陆曜山立刻捂住他的嘴。
“别,别说了,我不想听你道歉。”
他注视着心心念念的爱人,眼里满是不忍心,语气温柔下来,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的腺体没有康复,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曜山没有问责的意思,虽然听到盛昔陶说要摘除腺体时,他感到震惊和生气。
不光气他一直以来的隐瞒,也气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的痛苦,甚至还强迫他进行了完全标记。
想到或许他瞒着自己做流chan手术也是因为这个,陆曜山的内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懊悔和内疚。
命运的安排似乎冥冥中早有定数,他们俩在欺瞒中相爱,最终也因欺瞒自食其果。
对于盛昔陶来说,如果是从前,他决定隐瞒是认为没有必要告知。
十年前在陆家遭受的一切令他产生了阴影,一度不想自己再受制于信息素,才下定决心摘除腺体。
所以即便陆曜山向他告白,他也觉得两人注定有缘无份,他一个sa不可能接受一个摘除腺体成为beta的oga。
至于后来隐瞒的理由,非常荒谬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陆曜山!
这些话盛昔陶从未开口说过,说出来也显得冗长和复杂。
他的情绪在持续崩溃,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句低语。
“我怕你有一天发现我的腺体不会好,就会离开我了……”
检查室里安静极了。
愣在原地的陆曜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看着盛昔陶发红的眼底,思绪一片空白,回过神后,眼眶酸涩起来。
心脏有些抽痛,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从前的盛昔陶总是对他说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例如如果他生来就是个bata的话,他还会爱他吗,又或者,我可以让你标记,但仅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