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儿略感诧异,只是没敢说话,就那样立在她身侧。
直到雪梅见姑娘在门口站了半日了,她掀了帘子看一眼,诧异的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棠如梦初醒。
从一个已经消失的梦里苏醒过来,她闭了闭眼睛,把一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酸涩感觉略过去,对晨星儿道:“去问详细些。”
晨星儿觉得苏棠明显面色有异,也没敢多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雪梅就更不明白了,自那个从宫中带回来的侍女来了一趟后,姑娘就变的很怪,似乎什么都索然无味般,没什么精神。
还偶尔怔忪。
到晚间在苏夫人处用饭的时候,苏少夫人瞧她那个样子,还摸摸她的额头:“有哪里不大舒服的吗?这样怏怏儿的样子。”
苏芸在一边笑她:“是绣帕子累着了吧?我可听说了,大姐姐要赶着绣好多呢。”
苏棠伏在桌子上,没怎么理会。
搞的苏芸都诧异的也来摸摸她的额头:“真不大好吗?不热啊。”
“大姐姐操心绣那些做什么。”如今是全家人都知道苏棠的针线拿不出手所以犯愁,苏蔷说:“回头送礼就没有针线又有什么要紧的。”
苏芸赶紧安慰:“我们买点儿别人做好的,啊,到时候谁还能叫你现场绣一绣看么?”
连苏少夫人都说:“这会儿赶这工做什么,没的累到了。”
苏棠啼笑皆非。
她们家似乎一直是这样,和乐着,经历着一些小事。
或许是经受不起大事。但却意外的能抚慰这个时候的苏棠。
她的生活本该就是这样平安喜乐的,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才是不应该的,她本就不必去悼念一些虚幻的影子。
到得晚间,苏棠用过了晚饭回自己屋里,见晨星儿已经等着了,一见她就回道:“小统领一直随侍在里头,没有下来,慧嫔娘娘住的长秋宫封了宫,一句话都递不出来。”
苏棠自也无法,这个时候,想必皇后娘娘那头也没有什么消息。
没想到,第二日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宫里慧嫔娘娘身死,接着朝廷颁下圣旨,命诚王殿下前往皇陵守陵,读书修身,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就是实际上的圈禁了,只是旨意上给诚王殿下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一时朝野哗然,纷纷猜测。
宫里的慧嫔娘娘,才进宫两个月,突然身死,本就蹊跷,随即就圈禁了诚王,虽然旨意上没有提慧嫔娘娘一个字,可私下的猜测却是绕不开的。
宫闱丑闻差不多是一定的了。
苏棠当然更清楚这里头的关联,甚至这是一早就预定好的结局,但她没有想到这样早,早到一开始听到慧嫔身死,她都十分的意外。
后来的消息,就不是晨星儿来报的了,沈晋休沐的时候,到沈府给世伯伯母请安,虽然沈副统领看起来还是没有表情的样子。
但行动就显出殷勤,连苏少夫人都觉得,这个女婿是不是太着紧自己女儿了。
上一回接女儿回家住几天,他就来了,这一回,糖糖在家中待嫁,统共就一个月的时间,女婿又来请安了。
别的未婚夫妻,定了亲基本都不见面了,倒是他们家,听说在宫里的时候也是常见的。
苏少夫人是觉得有些不合规矩,正想着要怎么说才好,沈晋已经开口了:“糖糖在家吗?皇上有吩咐。”
苏少夫人立刻站了起来:“皇上有旨意?”
“皇上有口谕,给糖糖的。”沈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