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正想开口问卞城好了没:“你……”
话才刚出口,只见一团火光从病房外飞了进来直直地朝着卞城的面门而去。
卞城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反应很快,只见他迅速撤手,躲避着火光的同时,稳稳地站到了窗边,嘴里止不住地说道:“我们不是缔结友好协议了吗,司渊大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友好?”
陆仁回头,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司渊。
“既然知道缔结了友好协议,就应该明白对外来户口调查局的人动手是违反协议的行为。”
“我只是在给陆仁支付寿命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冥君控制寿命需要亲自到场了?我记得九幽界司有一样东西——”司渊顿了顿,语气冷硬地接着说道,“生死簿。”
“好吧,我承认。”卞城完全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心虚之感,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确实不是在给予寿命。”
本来卞城和司渊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陆仁完全听不懂,只能坐在**阿巴阿巴,然而当卞城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的时候,陆仁简直是从**跳起来的。
他飞速地跟卞城拉开了距离,站到了司渊的身后去。
陆仁直呼晦气:“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完才发现连自己也骂了,瞬间觉得更加晦气了。
卞城见陆仁跑了,倒也没有阻止,只是状似遗憾地说道:“阿仁你这么怕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话是这么说,可卞城的眼神里却没有并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神色。
“我也没打算要害你,我只是想取回鬼王印而已。”
听到这里,陆仁这才想起来,当时初入冥府的时候卞城给了他半枚鬼王印,象征着第六殿冥君的权柄,如今他从冥府脱逃,鬼王印却还在他身上。
虽然卞城不做人,但是陆仁也没有侵占他人财产的爱好,他顿觉无语,然后对卞城说道:“那你直说,我还能不还给你吗?”
“你虽然愿意还,但有人未必愿意让你还啊。”说着,卞城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司渊。
司渊没有说话。
虽然表面上,外来户口调查局和九幽界司定下了友好协议,但是对于四界司来讲,当立场发生变化时,没有不能撕毁的协议。外来户口调查局需要一个更为牢靠的凭证。比如说,一半的九幽界司最高权力。
从司渊出现的那一刻起,卞城便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拿回鬼王印了,他干净利落地选择了放弃:“算了,就暂时交给阿仁保管吧。”卞城看着陆仁,勾起了嘴角,“反正阿仁早晚也是要到九幽界司去的。”
陆仁:我谢谢你。
陆仁病房里剑拔弩张的同时,病房门外站着战斗一组的三足鸟金乌。
虽然战斗组的其他人都说一个受伤的人类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但经过这一年来的种种,金乌深觉这个人类应该才是整个外来户口调查局最危险,最可怕的存在。
所以他今天特地趁着上班的时候摸鱼来第十八医院看望这个人类。
金乌的人形是一个少年,他手上正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他昨天分到的蛊雕的心脏。但他不敢进门,因为刚到门口他就感受到了病房里独属于强者的威压。他在病房门口偷偷探出了小脑袋,默默观察里面的景象。
然后他就看见了局长和九幽界司那个著名的疯批第六殿冥君卞城。局长和第六殿的谈话司渊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看见第六殿无视了局长,然后对着陆仁笑出了一口白牙,然后心情很好地说道:“九幽界司期待你的加入。”说完,也不顾对面两人黑得能和锅底媲美的脸色,自顾自的划开了一道裂缝,钻进去消失了。
但是,虽然卞城消失了,压抑的气氛却并没有消失,司渊和陆仁始终沉默着。
修,修罗场?
金乌:“嘤。”别说进房了,他大气都不敢喘。
司渊似乎又嘱咐了陆仁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然后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之前,他瞥了一眼堆在病房一角的蛊雕残骸,但司渊并没有发问,也没有停顿,径直离开了。自然地仿佛没有发现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伴手礼。
金乌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想立刻施展个快速逃逸的咒法,诀刚掐到一半,整只鸟被定住了。
金乌: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金乌的心里在默默流泪,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听见司渊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战斗一组,集体旷班,统一扣除五十年工资。”
金乌这才明白,刚刚是他哭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