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士兵架住他的胳膊便往后拖,魏永明急忙解释:“抚台大人知道在下与张积中有旧,所以派我来劝告。”
“胡说八道,你与张积中的交情能胜过吴载勋么?”王正起冷冷一笑:“吴载勋劝不动他,你何德何能?抚台怎会多此一举?”
魏永明还想再说,却见王正起脸色一变:“大军攻山在即,没空料理你。再不滚蛋,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看来仅凭口舌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幸好魏永明离开济南时便为类似情况做了准备,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晃了晃:
“并非在下信口胡说,有抚台大人授予的信物为证,游击老爷还不信么?”
王正起微微一怔,接过铜牌仔细观瞧,见上面横刻“山东巡抚特派干员”,中间纵排“魏登初”三个大字,底下还有一行标注:“便宜行事,不受管束。”
“这——”王正起犹豫着皱起眉头:“这牌子是哪里来的?”
“这种东西谁敢伪造?自然是抚台大人亲自授予。”
“抚台授予?我怎么从未听闻大人任命过什么特派干员?”
“您这话问的,游击老爷常驻东平,济南之事怎能巨细皆知?”魏永明云淡风轻的呵呵一笑:“再说了,抚台大人做事又何须向您汇报?”
王正起满腹狐疑,翻来覆去端详着铜牌踌躇不语。
魏永明趁热打铁,板起脸说道:“在下奉抚台大人之命来此,王心安大人与姚绍修大人均未阻拦,游击老爷却不予放行,百般刁难在下,莫非是担心在下说降张积中,抢了您的功劳么?”
“狗屁!”王正起啐了一口。他丝毫没把面前这个团头放在眼里,可手中这块铜牌却不像是假的。
他心中半信半疑,但自忖放此人上去也不可能影响战局,于是不耐烦的努了努嘴:
“既然是抚台派你来的,老子便让大军在此等候一顿饭功夫,到时若不见贼匪开门投降,哼。你就自求多福吧。”
魏永明点头笑笑,一把从他手中拿过铜牌,箭步向山上跑去。
沿路各处哨所均已撤空,寨民们回到崖顶,聚集在最后一道山门后准备殊死一搏。
然而山路间密密麻麻的清军并未发起进攻,只有一个人平举着双臂快步而来。寨民们在墙上露出脑袋,木然看着他走到近前。
“在下济南府魏登初,是张先生的好朋友。”魏永明喘了几口粗气,仰头喊道:“我有要事面见张先生,麻烦让我进去。”
守卫没有盘问,一言不发的闪开了道路。他们虽有以死相抗的觉悟,但假如来人能劝服张圣人回心转意,当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幸事。
山门后面遍地都是受伤的寨民,有人在帮他们包扎伤口,有人在奔走搬运石块箭矢。
魏永明穿行在人群中,远远瞧见司冠平蹲在一个妇人身侧,还有个小男孩正搂着妇人的脖子放声痛哭。
是宫二嫂。他急忙快步冲上去跪倒在地,就见宫二嫂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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