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心里一沉,别看他才十一岁,但是自幼混迹市井间,心理年龄远比实际年龄大,他明白自己这是落到人牙子手里了,也不敢在挣扎,怕引来更重的打击。
周身活动了一下,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的死死的,嘴里还塞了块麻布,导致自己想喊都喊不出声音,不禁有些绝望,脑子里飞快的运转,希望能想出脱离险境的法子。
苏棠着急自不必说,马三儿张成更着急,他们下水不一会,身后的追兵就到了,人数约摸六七人,都身穿捕快飞鱼服,身形矫健,腰跨绣春刀!
为首的一人身高六尺,四十五六岁年纪,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大眼里满是担忧和焦急。
此时夜半更深,但是好在明月高悬,照的林间很是清楚,一众捕快追到的小河边,为首一人低喝一声道
“散开,两个人去对岸,两个人顺着上下游分别找,看看有没有痕迹!”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开始散开追查,看着众人散开,为首捕快眉头稍微松了一点。
此人乃是衢州城刑房捕头王文召,与苏棠父亲曾是至交好友,也是眼看着苏棠从小长大的。
自从苏棠成了孤儿以后,王文召几乎就把苏棠当自己儿子一样,但是他也未曾成亲更是孤身一人,只能是托付苏棠众多街坊代为照顾,自己则是负责苏棠日常的吃穿用度。
最近衙门里公务繁忙,对苏棠也来不及多看管,怕什么来什么,白日里刚刚嘱咐过小苏棠,晚上就出事了,自己还真是乌鸦嘴!
现在追到了河边,更是糟糕,贼人入水踪迹都被抹去,这要是苏棠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愧疚死了!
王捕头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上游传来几声突兀的鸟鸣,这是捕快特有的飞哨声音,飞哨声音极像鸟鸣,寻常人不得而知,王文召闻讯急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跑出去有五六十丈,发现一名捕快正蹲在河边一处湿漉漉的地方仔细查看,见王文召过来,赶忙说道。
“头儿,从这入水的,两个人,看这脚印应该是一胖一瘦,时间不会超过半炷香!”
王文召点点头,向对面望了一眼道:“那边有上岸的痕迹吗?”
边上的捕快摇了摇头道:“我左近都查验过了,没发现上岸的痕迹,这河边都是松软沙土,如果上岸绝对会有痕迹,我猜贼人应该是顺着河两边跑了!”
王捕头嘬了下牙花,也掏出飞哨连吹几个高音,不多时散出去的几名捕快就聚集到了一起,王捕头见人齐了便低声道
“贼人应该是入水逃遁了,为了防止意外,咱们现在分两队,分别沿河道两岸追踪,同时密切注意两侧痕迹,谨慎小心,出发!”
几人听罢同时应了了声是,不多废话霎时间就开始追踪,看着另外三人沿着河两岸向上游搜查而去,王捕头则是带着剩下几人顺着下游河道开始了追踪。
马三儿二人则是逆流而上,在走了盏茶功夫后,马三儿看到了一颗老歪脖子树从边上山崖出斜斜的探在了河道上方后眼睛一亮。
分水上前查看了一番之后,在歪脖子树下一顿寻找,拨开了杂乱的灌木丛,赫然有一口半人高的漆黑洞口,马三撩着灌木丛招呼张成示意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