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轻点,你个夯货!弄死了还卖给谁?”
衢州城北,山间密林内,一个高瘦个子的青年挥手一巴掌拍在一个矮胖青年的后脑勺上,压低声音嘶哑的骂道。
刚把麻袋扔到地上此时正气喘吁吁的矮胖青年,被这一巴掌打了一个趔趄,心里恼怒道
“又不是你背着,你当然不累!十几里山路给老子累的够呛!”
只是胖子脸上并不敢显露出来,只是憨憨的尬笑了两声,磕磕巴巴的道
“放、放心吧三哥,这、这小子结实着呢,那会绑他的时候折腾的可劲大了!我都差、差点弄不住他!”
“还敢说?要不是你动作太慢,也不至于被街坊发现!弄的现在被人追的这么狼狈,全他妈赖你!等着把这小子卖给那个老头,三百两我七你三,听见没!?”
高个瘦青年吐了口吐沫恨恨道。
听着原先说好的四六分成又变成了三七,这矮胖子的脸一下就垮了,哭丧着脸,这三成可就剩九十两了,去满花楼找小娘子共渡云雨一次就得十几两,这可去不了几次!
刚想求那三哥能不能多给自己点,就听见身后密林远处好像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吓的赶紧闭嘴,慌忙的望向那高瘦青年。
高瘦青年此时明显也听到了动静,顿时把身子矮了下来,扯了胖子一把,示意赶紧继续跑,胖子顾不得其他,一把背起麻袋,跟着高瘦青年往密林更深处跑去了。
山路崎岖,这二人走的又都是小路,一路跌跌撞撞如丧家之犬,随着不停的颠簸,麻袋里的苏棠此时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禁发出了一丝呻-吟。
他摇了摇头,脑子多少清醒了一点,只觉得四周逼仄的紧,又在不停起伏,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袋子里的苏棠今年十一岁,衢州城东城人士,其父生前是衢州城衙门的捕快,因公殉职后其母伤心过度,没几年也故去了,可怜彼时小苏棠才刚刚六岁,便落得个父母双亡,好在苏父生前人缘不错,衙门里同仁对苏棠多有照顾,街坊四邻也不时接济,这才安稳的活到了现在。
昨日晚间,街坊许三娘家里炖鱼,足足三斤的清江鱼,配上萝卜五花肉,宽汁儿,围着锅边贴了一圈白面饼子,满满的炖了一锅,香味飘的整条胡同都是。
许三娘又特意早早的就把苏棠叫到了家里,小苏棠和许三娘家的一双女儿,扒着锅沿口水横流的眼巴巴等着鱼炖好,在许三娘宠溺的眼神里,三个孩子吃得狼吞虎咽,三娘看的高兴,只是不断提醒三个人小心鱼刺,自己则净是挑着些萝卜咸菜吃。
苏棠和三娘家的两个姑娘大丫二丫吃了个肚圆,还有些意犹未尽,咂咂嘴,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了!许三娘拍了拍苏棠圆滚滚的小肚子道
“小兔崽子!净贪吃,好像谁和你抢一样,一会去院里活动活动,别积食了!”
苏棠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没有去院里玩耍,反而帮三娘收拾起碗筷来,熟练的把碗筷收拾起来,放到水池里开始清洗,三娘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并未阻拦。
这小苏棠每次来家里吃饭都勤快的紧,不是帮忙添火烧柴便是收拾前后,自己阻拦过两次,也拗不过他,索性就罢了,这孩子心思重,想必如此做的话每次来家里应该能吃的安心些。
苏棠边收拾完碗筷头也不抬的对许三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