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其他大臣没得选。
不换思想,那就换人。
这就是嵇那番话的真正含义。
虽然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但谁又敢断定,陛下没有另做安排?
他们不敢赌。
更没有任何信心能胜。
如今的扶苏羽翼已丰,根本不缺可用之人。
就算将朝堂换个一遍,乃至是两遍,依旧能提拔上来人。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如此的不安。
良久。
蒙恬紧紧的盯着嵇恒,问道:“你就这么确信,你推行的政策,一定能得偿所愿?”
嵇恒摇头。
他轻笑道:“世上哪有绝对的事。”
“我只提供大的方向,其中的具体细节,还需各大官署去完善。”
“而且我推行的改制,并不会急于一时。”
“而是以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为期限,不断地推进夯实,不过我对其有信心。”
“就我看来,天下今后的动乱,很大程度是基于现有生产力的不足,天地不足以养人,而我的想法,却是借助墨家、农家、阴阳家等学派,不断积累经验,提高农业、手工的生产力,继而最大限度的保持天下的底线。”
“只要这条底线不被触碰,不被践踏,那大秦始终是安稳的。”
“至于朝堂动乱。”
“诸位真以为底层黔首关心?”
“底层民众是很现实的,只要能活得下去,谁又会想着造反?”
“而六国余孽已不成气候,百越、匈奴元气大伤,大秦内外环境稳定,是有条件去‘折腾’的。”
蒙恬蹙眉道:“你想让我等同意你那些荒唐的举措,甚至是助你去推行那些政策。”
嵇恒点头。
他笑着道:“的确有此意。”
“权利的更迭是需要时间的。”
“你们需要适应,关东官员也需要适应,天下万民同样需要。”
“为诸位博个名,也不算什么坏事。”
蒙恬不置可否。
若是可以,谁稀罕这个名?
这可是用自己实打实的利益被迫换来的。
蒙恬道:“你既然敢夸下海口,或许是有几分心思,但你的这些想法,的确太过跳脱,也跟大秦的实际情况背离太远,我等固然在朝堂有一定影响力,但也只能约束自身,想让其他大臣也同意,并非易事。”
嵇恒面色平静,嘴角噙着一抹笑。
他轻笑道:“大争之世是士的时代,在那个璀璨的大世,‘士’一直想促成一件事。”
“便是刑不上大夫。”
“民爵最后两级,对应现今的三公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