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逊家中。”魏川答道。
“那小子可以啊,居然能混进夏逊家。”陈言动容道,“他是咋混进去的?”
“嘿,他探得夏逊一个宠爱的小妾时常到附近的佛寺上香,遂假装香客,与后者邂逅。”魏川露出一抹暧昧神情,“那小妾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见他长得俊伟高大,动了心思。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那小妾恋奸情热,就跟府里说是她远房亲戚,弄到府里当下人。”
“啧啧,那小子还真是一举两得,人也得了,事也办了。”陈言啧啧地道,“不过能在夏逊府中站稳脚跟,确实对探听消息大为有利。”
“是,他在府里呆了几个月了,上上下下都熟络起来,加上办事得力,上个月被夏老夫人提成了二管家。”魏川继续道。
“夏老夫人是什么人?”陈言问道。
“夏逊的亲娘。”魏川嘴一咧,笑了起来,“夏逊对这老娘最为孝顺,没出征的时候每日晨昏定省,还时常陪她聊天解闷。”
“行啊!巴结上这层关系,自是无往不利。”陈言一拍大腿,“那探出来了吗?夏逊如今情况如何?”
“他病了。”魏川简单一句。
“病?”陈言微微一怔。
“是,自打回到大夏,还没到夏都,他就病倒了。”魏川说道,“据说路上不时高烧昏迷,还时常胡言乱语,不时惊喊狂叫。强撑到大夏后,向夏帝禀报时听说中途连着昏了两回。以他身份,要不是事关重大,昏一回就该送回府中休养了,但事关十多万大夏军士性命,夏帝盛怒下不许他回府,让御医把他弄醒,直到问完所有事,才放他回府。”
“软禁起来了?”陈言一听即明。
“是,原本是要下狱的,但看在他立过无数军功的份上,加上他自己也是皇室远房的血脉,夏帝还是网开了一面,允他回府休养。”
陈言若有所思地起身来回踱起步来。
他算是大概明白了为何大夏上下对他陈某人的长相有现在的印象。
这时代原本就消息闭塞,很多事只能靠口口相传,但夏逊当初在大周就已经有了受惊过度的征兆,想来因此成疾,在回大夏的途中颠簸困顿,病情加重。
等到回了大夏,已是心力交瘁,神识不清。纵然偶然清醒,也难久持,估计是被询问时要么是没说清楚,要么是意识混乱胡说八道了一通,使得人人以为他陈言凶神恶煞。
陈言踱了几个来回,停下脚步,道:“此事本官知道了,你且下去罢。另外,一会儿夏帝想来会派人前来,无论来的是谁,一略拒之船外。除非,来的是大夏太傅。”
魏川应道:“卑职遵命!”
黄昏时分,陈言亲自在船上的厨室做晚膳,正忙得热火朝天,魏川来报。
人来了。
来的正是大夏的太傅。
此外,还有十二名役夫,挑着六个箱子,以及后面还跟着四个轻纱覆面、但体态婀娜的动人少女。
“啧啧,这家伙还真舍得下血本啊。”陈言走到二楼屋子的窗边,双眼微眯,透过窗户看向站在岸上的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