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堪堪躲开,茶杯碎了一地,碎片溅了起来,刮破了她的裙摆。
司宁眸子沉了沉,“母亲,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
陆老太太狠狠拍了拍桌子,“为何,中馈刚刚交到你手中,你就要关掉家中产业,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就知道是如此!
那些个铺子的钥匙房契都在她手中,李絮棠不着急才怪。
一天不开门,损失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如何能坐得住?
司宁不动声色,情绪收敛在了明眸之后,双目盈盈地看着老太太,淡淡的道。
“母亲,我虽是庶女,没学过中馈之术,却也懂得一个道理,家中枝叶繁多,任其肆意生长,难免被一些有心人蒙蔽,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修剪修剪,也好给母亲多添几件秋装。”
“阿宁,母亲将中馈交到你手中,可不是为了多买两件衣服的,你怎将母亲说得如此不堪呢?”
李絮棠适时打断了司宁的话。
想要在老太太这里卖好,想得美。
见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心中冷笑,冲着一旁的账房先生使了一个眼色,账房先生就上前,添油加醋给司宁告了一状。
“老夫人,我和三少奶奶已经说过了,那些都是祖业,不能卖的,可三少奶奶根本不听这些,执意如此,还说。。。。。。”
陆老夫人见他吞吞吐吐的,皱眉问道。
“还说了什么?”
账房先生像是忌惮一般,冲着司宁看了看,才壮着胆子道。
“还说现在是她当家,谁能管得了她,卖与不卖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放肆!”
老太太又一次拍向了桌子,寂静的房间里一声巨响。
众人低眉善目,唯有司宁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的事不关己。
老太太更加恼火,“好啊,竟不知你如此嚣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来人,将三少奶奶带回去,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给她送吃食,就待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我倒要看看到底这家里谁说的算!”
禁足、不给送饭,司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就直接说要饿死她算了,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
李絮棠见着,眉间满是得意。
和她斗,那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还是先让阿宁将钥匙拿出来,别耽误了府中的进账。”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钥匙交出来!”
众人视线全都落到了司宁身上,以为她会哭着求饶。
谁曾想她神色未动,拿了几个账本出来,不急不缓地道。
“母亲,我从未说过那番话,我不过叫来账房先生例行询问一番,不知哪句让先生不快乐,怀恨在心,就这般诬陷我?”
“难道连续几年都亏空不该被怀疑吗,我现在觉得也许不是因为我问了这么一嘴心怀恨意,而是心中有鬼,怕人知道他根本就是阳奉阴违,这账本亏空是假,他中饱私囊才是真!”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忙跪到了地上。
“老夫人,冤枉啊,就是借小人一个胆,小人也不敢干欺上瞒下的事情啊。。。。。。”
“哦?你说你不敢,那我问问你,我说这亏损的铺子不该继续留着,否则会贴补进去更多,这话有何不对,以至于你来母亲这里告我一状?”
“欺上瞒下,还搬弄是非,是对母亲让我管家这事不满呢,还是说你怕我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