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安回过头一看,在那宽敞而略显昏暗的楼梯口处,站立着一名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身上穿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紫色长袍,袍袖随风轻轻飘动;头上戴着一顶精致而威严的黑色冠帽,个子不高,还稍微有点瘦,皮肤黝黑。王佑安从他文官的打扮上大体可以猜出他是史可法了。这人正是史可法。刚才徐文爵主张晾一下王佑安,要挫一挫王佑安的锐气,史可法认为不可取,但也觉得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反对。没想到这王佑根本没有等的觉悟,转身就走。这让他这个兵部尚书面上一点光也没有,气得他马上追出来喝叱王佑安。王佑安看着满脸怒色的史可法一脸坦然,微微一拱手不亢不卑的说:“见过尚书大人,大人何出此言?大人邀请下官前来赴宴,下官应邀而来,理应为客人,但大人却闭门不纳,还让下官等候,这却不是待客之道了。下官见大人忙于应筹其他佳宾,主动告退不影响大人工作,是下官在为大人主动分忧解难,何来眼中无上官之说?如果大人召下官衙内办理公事,下官绝对会等候上官有空闲。”史可法没想到王佑安如此嘴尖牙利,抓住非公事,自己是客人说事,把他憋得好一会儿没找到话说。但今天的主角就是王佑安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回去,闷闷的说了一句:“现在我亲自来请你,没有问题了吧。”王佑安笑笑说:“尚书大人请!”但心里升起了十二分警惕,心想今天莫不成了鸿门宴,但还是跟随史可法走进了房间。房间不算大,没有看见帷幕之内的东西,他心中稍微放心了一点。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郎,身穿常服的年轻人,但从他扫向王佑安的目光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屑。另一个人面白无须,一眼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太监。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两侧,两侧后面靠窗,太监一侧窗外一道走廊,而年轻人背后就是秦淮河,从外面隐约传来丝竹声。史可法走到主位指着中年太监说:“这是司礼监派驻南京的韩公公。”王佑安规规矩矩上前行礼:“下官琼州卫参将王佑安见过韩公公,恕末将甲胄在身无法全礼。”中年太监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王佑安没在意。史可法又指着年轻人说:“这位是南京镇守守备徐爵爷。”王佑安又向徐文爵行礼,哪知徐父爵一拍桌子说:“大胆!见到王爷居然敢不行跪礼!”王佑安心说这找虐的又来了。他笑着说:“上半年我在山东平叛的见到朱抚台没有行跪礼有人就问过这话,我当时就给他们讲了华夏礼仪,后来他们没有人让我再行跪礼,如果徐爵爷非要我行跪礼,我也只好得罪了。”王佑安关于礼仪的讲解早已在文官和太监中传开了。韩赞周笑呵呵解围说:“小公爷息怒,今天是酒宴不必那么认真,王大人坐下来吧。”王佑安看了一下史可法,见他微微点头也依言在下首坐了下来。哪知王佑安屁股刚落座,就听见徐文爵说:“王大人说到山东平叛,我在邸报上看到琼州卫斩首不少,还有攻城之功,想来王大人勇武过人,能否给我们展示一二,也为大家助助兴。”王佑安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了,你们吃酒让我来要猴,真是不把村长当干部,他马上站起来对徐文爵拱手说:“都是手下将士用命,末将根本没有什么勇力,都是祖上荫庇才做了这参将。”王佑本来是说的实话,他那千户的确是从他便宜老爹那里继承过来的。但这话说给徐文爵听就变成讽刺了,徐文爵的爵位是祖上继承下来,这不是指着秃子骂月亮吗?徐父爵俊脸先是一红然后一白,最后转成铁青,比川剧变脸还精彩。他讪讪笑着说:“王参将手下立这么大的功,一定都是骁勇善战之士。王大人如果不是勇武之人如何镇得住这等骄兵悍将,今天王大人是一定要我等开开眼。”史可法一见事情被这小公爷带偏了,虽然不喜王佑安还是帮他解围说:“王大人习的都沙场杀人技,不适合表演,还是算了吧。”徐文爵一听不乐意了,他心里的气还没出呢,他站起来说:“本爵爷自小可武,这些师傅也都是沙场宿将,我们经常对练也没有伤到人,来,来,来,本爵爷今天陪你玩玩。”史可法一头黑线,心想:你是爵爷,你的那些师傅敢伤你吗?只能说明你太菜,伤不了别人吧。他不好继续劝,只好低头认真观察手中茶杯,希望能研究出今天这茶叶为什么这么香。王佑安他前世没有练过,到大明王朝时倒跟艾能奇和张武他们练过,水平相当的菜,看到徐文爵一米八多的大个儿,哪里敢与他对练,连忙推辞,死活不愿下场。:()魂牵明末之千户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