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武松等人心中焦急,离开山寨这么久,着实有些想家了。
第一晚在江阴城外一家客栈住下,众人都在屋中饮酒歇息,武松独自在空院子里打拳。刚微微出汗,便见王寅从屋里出来,对着武松便拜。
武松十分诧异,拉起王寅道:“兄弟这是作甚?”
王寅满脸惭色,道:“大头领,那日在江州遇着官兵,我……我心里怯了……”
武松仔细回想,那日冲杀时的确没见王寅出手,但当时也无暇去想,后来在江边王寅和大家一起上了船,这事自然就过去了。
“你本是做正经营生的,无奈流落江湖卖艺为生,哪里见过这阵仗。”武松道,“实不相瞒,我初次杀人时也双腿打战,没什么大不了。”
王寅道:“这几日与众兄弟交往,越来越觉自己活得窝囊,有句话当对哥哥说。”
“什么话?”
“下次再见我退后,哥哥一刀砍了我便是!”王寅道。
武松哈哈大笑,他真是想不到,王寅还曾经是这样一个人。却不知在另一时空中,做方腊手下兵部尚书时,是什么契机促使他发生了改变。
“我的刀永远不会砍自己兄弟,在梁山,你敢上阵便是将,你不愿上阵,也有旁的事做。”
王寅斩钉截铁道:“我敢!习得一身武艺,倘若埋没一生,死了也不甘心!”
“那便是了!”武松仔细看了看王寅,道,“兄弟武艺超群,自当无所畏惧才对!”
经历了与武松的倾心而谈,从第二日开始,王寅的话也多了起来,这一路行来,众好汉无事便谈论切磋武艺。
最喜切磋的还是史进和狄成、穆春三个,但穆春武艺实在太差,史进一只手都能放倒他。狄成膂力不小,也不是史进对手,而这三个加起来,比王寅还是差些。
若是双方都用棍棒对敌,这三人败的还要更快些。
花荣看的手痒,也和王寅用哨棒比试一番,越斗越是心惊,赞道:“恍惚间似是和杜大哥对战。”
杜嶨现在已隐隐为梁山第一武将,花荣这评价可谓极高了。
“头陀哥哥,你也去试试?”史进凑到昙忍边上道。
昙忍摇头:“自家兄弟不好动刀,棍棒我又不会。”
“金剑先生,你也去试试?”史进又来到李助身边,他也有点私心,王寅是新来的,总不能让他压大伙一头吧。
“切磋而已,都是自家兄弟,大郎还当真了?”李助笑了笑,顺便捅了一刀,“你若不甘心,平日就勤快练武,何必求人?”
史进被噎得难受,来找武松:“哥哥,你看王寅武艺如何,似是不弱于你。”
“嗯,他越强我越高兴。”武松道。
四处碰壁的史进无奈,独自去边上练朴刀了。
就这么走走歇歇,过了腊八,已行到徐州,眼看就进山东。众好汉人多,不愿进城,便从徐州西边一条大路绕过去。
这一日,平坦大道忽然断绝,前方道路收束,变得狭窄崎岖,又行一阵,前方出现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