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样本,只有数据。”顾碎洲看着他的眼睛,有旁人察觉不到的偏执,“能通过机器用数据核对一下吗?”
医生哑然:“……也,不是不行。”
“好,借你的机器用用。”
他说着,就下床去了隔壁计算室,迅速在“1号”的资料下录入自己的数据,然后切到“2号”界面。
下手之前,顾碎洲停顿了几秒。
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紧张和害怕的表现。
他有些紧张,自己和沈非秩的数据匹配,会是多少?
顾碎洲抿了抿唇,余光看到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坚定了眼神,毅然决然把数据录入。
沈非秩没有体检过,当他知道对方信息素数据。
两人第一次重逢于沈家的时候,那天医疗室内一晃而过的数据,他记住了。
往后那些数据也无数次被他的脑海翻出来复读重温,他现在比任何人都了解沈非秩的信息素数值。
顾碎洲焦灼又急切地守在机器旁边。
可那结果出现在一起上的时候,好像晴天霹雳,给了他一道雷。
0%。
还是飘红预警的0%。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这样的数值啊?
顾碎洲不可置信,抓着医生就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会飘红?”
医生也匪夷所思:“怎么会低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同性之间,联盟的案例也不超过三个!”
顾碎洲眼睛都红了:“说人话!”
医生立即道:“你和这位的信息素不仅完全不融洽,还会产生……过敏反应。”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水和火,天生不融,天生相克,碰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极大可能会两败俱伤。
这种情况,医生建议是两人这辈子永远不要再见了。
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顾碎洲倏地松开他,一个人跌进墙角的阴影中。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之前对沈非秩的信息素明明依赖,怎么可能信息素相克?
医生见他状态不佳,把屋子留给了他一个人发泄。
顾碎洲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充血,手脚冰凉,才终于想通了。
信息素相克又怎么样呢?
谁说信息素匹配度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他不是还没分化吗?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他怎么可能因为信息素不匹配而跟沈非秩一辈子不见面?
或许等他想出办法了,沈非秩就会回来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顾碎洲好像行尸走肉像终于被招了魂,整个人都散发着“活着”的气息。